我想我应该去投胎,
但是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执念和怨恨,恨不得带上文知鸢和祁慕白一起去死。
文知鸢赶回医院,发现祁慕白并没有出现任何心脏不舒服的状况。
只不过是又一次故技重施,把她叫到身边罢了。
反而是那个孩子,睡在婴儿床上,一直在哭。
听到孩子的哭声,我的心揪的疼痛。
好像他真的和我有什么心灵感应,甚至,他可以看到我。
也许是血缘的联系唤醒了文知鸢最后一丝不忍,
她总算不再把心思只放在祁慕白身上,
想起了关心关心自己的孩子。
她走上前去,低声问旁边的护士:“孩子怎么一直在哭。”
护士或许也看不惯祁慕白虐待婴儿的行为,无视了她的眼神提醒,说道:“祁先生不许我们给他喂奶,孩子饿了自然会哭。”
文知鸢听见这话,非常愤怒。
“祁慕白,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这个孩子?”
她看见襁褓中幼小羸弱的婴儿,无端想起多年前,她在街上救了我的情景,才心生怜悯。
仔细看着,她竟意外觉得,这个孩子,有那么一丝像我。
想起一些自己以前不愿意多想的细节,
文知鸢总觉得祁慕白或许没有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祁慕白那么善良柔弱。
又隐约猜测,我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突然消失。
文知鸢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如冰。
她让护士把孩子抱出去,突然质问起了祁慕白:“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明朗说了什么?”
祁慕白无辜的看着她:“我还能说什么啊?我跟他又不熟。”
“不是你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文知鸢抓着祁慕白的手腕,举到耳侧。
“祁慕白,你别忘了,是你说的,我生下这孩子,我们就两清了。
当初我是为了事业,打掉了我和你的孩子,
但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年级到了也想要个孩子,
你以为我会选你吗!”
“两清?”祁慕白突然笑了出来:“你猜,如果姜明朗知道,你救他只是为了给我换心,
他拼命换血留下的孩子是我的种,他会怎样对你?”
文知鸢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看着祁慕白脸上讽刺的笑容。
她总算明白过来,祁慕白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我。
文知鸢怒不可遏:“你疯了吧,我救你只是因为你的苦苦哀求我,
因为我的慈善项目需要你这个案例,这跟十年前我救他有什么关系?”
“况且,我虽然给明朗换了心脏,
但我给他安装了最好的人工心脏,可以保持一百年!
明朗的身体比你还要健康!”
听到文知鸢这话,我突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原来祁慕白告诉我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原来文知鸢从来没有想过要我去死。
可我身体里的心脏确实是劣质的,我也确实死掉了。
听到文知鸢口中的话,我的心里没有半点欢喜。
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只顾祁慕白的感受从来没有在意我是真的,
她对我恶语相向,欺骗我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也是真的,
文知鸢终于意识到,那个孩子不能交给祁慕白扶养,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
回去的路上,她陷入了无比的挣扎和痛苦之中。
她翻出钱包里夹着的我的大学毕业照,不断的向我道歉。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孩子,是她和我的,又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