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抿紧了唇,她和裴晏辞二人,何时生疏到过如此地步。
“你我二人,不必言谢。”
萧婉垂着眸,涩然开口:“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府……”
裴晏辞却打断:“多谢国师大人好意,但云止她还在等我,告辞。”
萧婉错愕着,裴晏辞却已走出了宫门。
不远处的街边停着一辆马车,云止正等候在马车旁,亲昵地为裴晏辞披上一件狐裘。
“天寒地冻的,怎么不知多穿点?”
裴晏辞笑了笑,笑容爽朗:“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接我的。”
那样如朗月一般让人留恋的笑意,曾经只在自己面前有过。
二人的车马逐渐远离,直到消失不见。
萧婉仍怔愣在原地,风吹衣袂,萧婉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长,更显孤寂。
一时间,她竟不知到底是身冷还是心更冷。
马车内,小香炉幽烟袅袅,裴晏辞和云止相对而坐。
裴晏辞明白云止心中所思,他本已卸甲归田,朝廷突然宣召,她心中担忧。
于是先开了口:“陛下命我五日后出兵北疆。”
云止闻言却蹙紧了眉:“北疆形式复杂,且如今已入冬,只怕天气会更加恶劣难行。”
“在此时出征,会否不妥?”
裴晏辞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北疆军大概也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会在此时发难的。”
三年前最后与北疆的一战,以北疆的惨败收场,北疆王上甚至举国迁都,承诺再不犯境。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一时的偃旗息鼓,只是在韬光养晦,以图缓慢蚕食。
“以我的了解,他们三年前元气大伤,这么快就蠢蠢欲动,必然是有什么准备。”
裴晏辞不禁捏紧了膝上的衣摆,随即手背就搭来一只微凉的手心,好似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