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了太多红,所以在看到对方身上和周遭格格不入的黑衣时,简俏竟然有几分惊讶,甚至她白日里随手抓取的一件也是绯色。
但人来了,代表她的计划凑齐了条件。
於是她飞快挂了个笑,看向那对深不可测的眸,本来打好的腹稿却在瞥见对方腰间悬挂的某物後停滞了一瞬。
那是个甚至有些褪了色的平安符,貔貅的绣样早已不像初时那般鲜妍夺目。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当年上元节那日她买来送与阿简的,後来被某人面不改色地骗走。
简俏看着那枚平安符,脸上的笑不知什麽时候没了。
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有某种压抑的东西就要爆发,带着一阵山雨欲来的味道。
原先的面子话被甩至脑後,她听到自己冷静的语气:「昆仑奴是你撤走的,」说着,她语气笃定地环视四周,「你到底想做什麽?」
谢长辞没有回答,只平静地看着他。
这一刻,简俏忽然想到了崔韶。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思维卡顿了片刻,当发现自己辨别不出眼前的人究竟是哪位後,倏地感到一股无趣的疲惫。不仅仅是针对面前的人,也是针对她自己。
一想到自己无意间成了这二人用以排遣枯燥的对象,她就想吐。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没了从前那些试图掩盖的味道,似乎和他纠缠就已经耗尽了这些年来积攒的气力。
捕捉到她毫不掩饰的厌恶,谢长辞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可很快又调整为平日里的冷郁。
他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向她一步步走近,在前者不耐的表情中执起她的手,缓缓拨开他身上那层单薄的外衣。
「你……」剑修的力气太大,发现自己收不回手,简俏气得咬牙,但恼怒的话还未说完便忽然失声。
最外层的那层黑衣下,是红衣金线,不知出自谁手,虽然形制简易,一针一线却利落无比。
在她吃惊时,谢长辞半垂着眼,将仍在怔愣的少女伸手抱住。
近处,大红的龙凤烛缓缓燃着,不时发出毕剥声响。平安符丶红窗花丶红蜡烛……甚至还有红盖头。
仿佛这才是他们的新婚夜。
「补上了。」
正上方传来剑修平静而坦然的嗓音,简俏却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忽然觉得谢长辞才是真正脑子有病的那个。可那句「犯了癔症就去治」还未出口,就被她压下。
依云沧这边的习俗,新人是要共饮合卺酒的。简俏深吸一口气,想要转身拿酒,但上半身却被一双铁臂紧紧箍住不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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