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的脸色有些低沉,他觉得老妇人根本不了解情况,这是做啥呀,虽说自己觉得不差哪,可压根配不上这个天仙。
打从见到景念语的第一眼起,阿宽就觉得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不是因为漂亮,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说白了,阿宽见过的女人不少,但对于景念语,他是压根没有非分之想,就是觉得自己够不上,更何况人家是有男人的,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景念语尴尬的笑了笑,附和着老妇人:“是啊,谁嫁给阿宽大哥那都是谁的福气,日后您定能得一位如意儿媳。”
景念语的意思表达的中规中矩,但妇人不理解,还以为她看上了阿宽,算是默许。
尤其是下午的时候她看见景念语和阿宽聊天,越看越觉得两人般配,虽说这景念语看起来有些娇贵,但她知道阿宽的眼界高,村子里的姑娘他压根看不上。
她看着景念语跟顾文不像一家的,而且跟着的人又都受了伤,准是个落难的凤凰。
如若阿宽能看好,自己找一个不会干活,娇滴滴的儿媳也无所谓,大不了自己多干些呗,反正身子骨还算硬朗。
想到这里,老妇人准备开口,却被阿宽打断了:“娘,快些吃饭,好让人早些休息,莫要耽误人家了。”
妇人看着阿宽的态度有些不对,便没再多说,笑着一起吃饭。
景念语看出了阿宽的意思,便转了话题跟老妇人闲聊。
原来妇人夫妇都姓何,且这个村子就是何家村,大部分的人也姓何,靠打渔为生。
老两口是土生土长在这儿的何家村人,阿宽并不是亲生的,而是早年当兵战死沙场的儿子的同僚,自从儿子死后,阿宽把尸体带了回来,老两口白人送了黑人。
阿宽跪地当场认了父母,誓一生伺候,于是便留在了这里。
听了这些,景念语也证实了心中想法,就说阿宽看着一身正气,原来当过兵,只不过当土匪的那事何大娘老两口应该不知道,所以景念语也不可能提。
何大娘对于阿宽这个儿子甚是满意,满眼都是宠爱。
一顿饭在何大娘和景念语的家常中结束。
何大娘趁着景念语走后,拉着阿宽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宽,不是娘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娘知道你的眼界高,咱们村子里的姑娘你都看不上,天上好不容易掉个馅饼,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我看这个姑娘长的又白又嫩,跟天仙一样,咱好好对人家不好吗?”
阿宽都要无语了,真不知道咋跟何大娘解释,这是自己看好就行的事吗?这姑娘来头大了!
何大娘见阿宽不说话,但面露红光,更加断定阿宽也是看上了景念语,于是更着急的劝到:“阿宽,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你要抓紧啊,这样的你都不要你还想要啥样的?”
阿宽也是急了:“娘,这姑娘咱根本要不起!”
何大娘也很少见阿宽这般严厉,虽说不明白其中缘由,但阿宽见多识广,他要这么说那这里边指定不简单,便不再做声。
这一夜,景念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桃子自己盖着一床被子,景念语和春柚合盖一床,饶是春柚睡的香,景念语也怕吵到她。
穿上了衣裳来到了院子,刚巧阿宽也在。景念语上前:“阿宽大哥,怎么还不睡?”
阿宽没想到景念语会叫的如此亲切,不免有些害羞,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深秋的海风刮的冷冽,景念语的碎随风飘扬,拂过精致的小脸,月色下别样的好看,只是一双杏眼孤冷凄凉。
阿宽询问:“可是你男人出了什么事?”
景念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北墨笙现在生死未卜,现如今自己与外界隔绝,压根不知道北墨笙的消息。
其实这样是最难熬的,如若知道他活着或者安好,那么大可以放心。
如若他出了事,那么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师出有名的伤心。
可现在呢,一颗心焦灼的悬着,好比这颗心放在无油的锅中,小火烤着,说疼也不疼,说不疼也疼,可又不是痛彻心扉的疼。这种熬人的滋味儿太难受。
阿宽见景念语没有回话,也识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想必人家也是不方便说。
两人静静的坐着。
过了许久还是景念语先开口:“阿宽大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能,你问吧!”
“为什么当时会去当土匪呢?”
阿宽苦笑:“当时我们从外省战场刚下来,原来都是正规军,但我们的部队全军覆没,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吃饭的时候你也听见了,我们要带回何大娘儿子的尸体,可我们分文没有,一路上靠着乞讨,杂耍赚钱,途中不少人生病,开销越来越大,于是有人提议我们劫富济贫,虽说不正当,可真的是走投无路,我们真的是只劫富人,且不伤人性命,只为求财。”
景念语点点头表示认同,也示意阿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