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重重的一拳捶在了墙上,看的顾文心里更不是滋味儿,颓废、挫败充斥着所有人的内心。
景念语被带到了她自己平时居住的房间,听雨阁。
记得第一次入府,北墨笙说过听雨阁专门给她一人居住,因为有个雨字与语同音,还有就是听着景念语的声音,想着与她的闺阁情趣。
景念语当时被他这种流氓的说法气得要命,明明诗情画意的名字,在北墨笙的理解下却不堪入耳。
就连床对面的镜子她也记得,那次北墨笙逼着她在镜中欢好。那时的她羞死了,可又抵抗不住北墨笙邪魅的诱惑。
与北墨笙在这个房间的无数日夜悉数涌现在眼前,他的好,他的坏,他的霸道,他皱眉,他阴脸,他的一切就像影子般不断的穿梭在这间屋子里。
此时望着房中一切如旧,还有前几日逃跑时慌忙起身未叠起的被子,形状都立在那里,仿佛定格了一般。
景念晴推门而入,冷戾的看着景念语:“方才想起了他是不是?”
景念晴的声音出乎平常的轻,轻的几乎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景念语没有说话,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景念晴。景念晴缓缓的走到了床边,伸手抚摸着床单,揉捻着。
“他睡得最多的就是你这张床了是不是?你在这里肯定过的很销魂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顺着景念晴的话还有她之前的扬言,景念语似乎能够预料她们想做什么。
如果真的逼迫她,那么她宁愿了结自己的生命。
且她也断定,只要自己死了,景念晴她们并不一定非要赶尽杀绝的对付何大娘。
想到这里,景念语不断的搜罗着房间里面的东西,盼着以备不时之需可以自尽。
景念晴没有注意到景念语的动作,而是眼神贪婪的盯着床上。
她看着这间屋子里面的每一样东西,似乎在脑补北墨笙和景念语在一起时候的画面,其实她这样完全是找虐。
景念语也没有回她,而是不断的搜索。
过了一会儿,景念晴回头,露出狡猾的目光看着景念语说:“听说你从小就有洁癖,好像北墨笙也有,你说,过会儿你在你们两个恩爱的地方和别人翻云覆雨,你会不会很享受?”
景念语方才就猜到了景念晴的用意,只是这会儿亲耳听见,不免还是觉得恶心。
“景念晴,你用的着如此卑鄙吗?从你进门的那天你就开始欺负我,我听父亲说你从小在外受苦,所以对你处处忍让,你为何苦苦相逼?”
“哈哈,我善良的好妹妹,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单纯的人?你觉得为什么?”
景念语冷脸站着,自己以前确实不理解景念晴,不明白景念晴为什么总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好都难受呢。
景念晴不急也不恼,离开了床上,坐到了景念语身边的桌子旁边。
“小时候,母亲就告诉我,是你和你的母亲抢走了我的一切,起初我不以为然,毕竟父亲给我和母亲的生活也不错,我们不缺什么,可跟你们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那些东西明明属于我,为什么我不能拥有?”
“你可以拥有啊!”
“你闭嘴!”
景念晴的情绪有些激动反问道:“我可以拥有?怎么有?用你们的施舍吗?”
景念语没想过景念晴是如此的自卑,她一直以为景念晴是骄傲的,跋扈的,却从没想过她会是自卑的:“我们没有施舍过你,父亲已经娶了你母亲,家里的一切你都可以支配,没人阻拦你们啊?”
“可父亲去世,分文没有留给我和母亲,这怎么解释?”
其实这点是景念语也没有想到的,她也一直不明白父亲明明深爱何佳怡,却什么都没给她留下的原因是什么。
景念晴没等景念语说话,自顾自的说:“其实也不用解释什么,他与母亲只不过贪图年轻的欢好罢了,如今你都要死了,也不怕告诉你,母亲压根也没为了他守身如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