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哥被抛弃的彻彻底底,而他的亲情藕断丝连,放不下,恨不起。
「走吧,哥。」他推了推迟阙,「带我一起。」
今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凉风习习,一轮明亮的弯月悬挂在天际。
「我们就这麽出来,不会耽误你的机车派对吗?」云绥撇了一眼身边的人,状似轻描淡写地问。
「嗯?」迟阙把手套摘下来,疑惑地转头,「什麽机车派对?谁告诉你的?」
原来连正主本人都不知道。
云绥沉底的心跳渐渐变得明快起来,惊讶地问:「不是你办的?彭铭宇刚来我这里哔哔,说你办这个是因为走投无路,拉拢势力对抗你爸和小熠。」
被对抗的小熠默默地憋笑憋出一声猪叫。
「走,投,无,路。」迟阙来回念叨着这四个字,带着复杂的笑容反覆品味,「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听到这四个字,我差点以为你说的不是汉语。」
作为这场盛大成人礼的主角,维持迟虞两家利益的平衡枢纽,台风眼穷途末路……
「智商稍显贻笑大方。」云绥客观地评价道。
迟阙看了看身後半阖着的白色雕花双开木门,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他如果硬要这麽说,也不是全无道理。」
云绥一怔。
「还没来得及和你道歉,这些天一直没有回过你的消息。」迟阙满怀歉意地欠了欠身,「我的手机被收起来了,直到今天才重新拿到。」
「我想这个派对,大概是他们拿我的手机邀请举办的。」他说着嘲讽地冷笑一声,「虞兮能和迟为勉联手,只是为了把我彻底从太子党里抹除,我还真是何其有幸啊。」
云绥反应了几秒,终於品味出其中的意味。
从迟阙成年的这一天开始,迟老爷子留给他的股份正式回到自己手里,这也意味着,未来的某一天,迟为勉无法再以股份代理人的身份稳坐集团第一把交椅。
虞兮当初和母亲闹掰时没能获得母亲赠与的股份,便想靠着老夫人对迟阙的赏识与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斗一斗法。
两人都不希望迟阙以迟家继承人的身份在南昌市太子圈参与过多,於是一拍即合,上演了一出「太子被废,急需势力」的大戏,无形之中削弱迟阙未来可能的羽翼。
两人都在希望迟阙变成一个脆弱好掌控的人,如此想来,倒还真称得上一句没有退路。
云绥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刚巧迟阙也垂眼看过来。
此时正是名利场的火热高峰,没有人发现宴会的主角正身在冷清的後堂。
从迎宾的握手礼後,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正式而认真地观察对方。
云绥这才发现,他们的礼服和配饰风格竟然惊人的相似。
他们都选择了胸针作为最主要的配饰,只是他的以皇家蓝宝石为主材料,搭配镶嵌着蓝线石的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