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碰,清浅的嘤咛随着夜色沉浮。
隔几寸,唐笙听到了秦玅观的低语。
“像方才那样——”
唐笙贴近了去听。
“弄疼我。”
……
今年的寿辰夜,秦玅观睡得格外安生。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一直萦绕鼻尖,融化了她所有的愁绪。
后半夜,秦玅观什么都没有梦到。
方姑姑送了两回水,唐笙捡起薄毯裹紧了她。
早晨醒来时,秦玅观枕着软枕,已换了身中衣,身上也清清爽爽。缂丝织纹的棉衾下仍盖着昨夜的薄毯。
秦玅观静静躺了会,才唤来方汀。
“几时了。”
“回陛下话,巳正了。”方汀答,“您昨夜醉酒,奴婢以差人告知了各位大人,今日不早朝了。”
秦玅观慢悠悠地应声。
方汀抬眸,以为她要问唐笙。
“妙姝离宫了?”
方汀垂,略有些失落:“回陛下话,殿下离宫了,来问安时您还歇着,在檐下磕了头才走。”
“陛下,奴婢给您传早膳吗?”
“这个时辰,传午膳都不为过。”
方汀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那给您传午膳?”
秦玅观敛眸:“午时再说。”
“这个时辰,唐医官该来请脉了。”方汀打量着秦玅观的神情,小声道,“要传么?”
秦玅观倏地睁眼。
宫中惯例,任何人都不得留宿皇帝寝殿。想来唐笙后半夜便回去了,当时她正累得手指头都不愿抬一根,睡得沉沉的,并未觉。
“她今早已来了几回了,陛下未醒,奴婢便叫她先回了。”方汀道,“您昨夜饮了酒,也未曾用药,还是诊诊脉为好啊——”
见她许久不应声,方汀也不敢再说。
秦玅观对着殿顶的藻井呆。
过了会,她翻了个身,面壁道:
“不必了,朕再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