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扫过柳雪竹蜷缩的身子,像是在看一团脏雪:“疯妇关进柴房便是。”
拓跋琼盯着他漠然的侧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以前的柳雪竹可是他心尖上的人,也是她死后唯一的正室夫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他看她,竟像看块碍眼的石头。
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公主这边请。”
沈楚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重新为女孩引路。
新安排的院落奢华非常,完全符合公主的寝具。
拓跋琼心想,果然刚才院子就是在试探。
他抬手屏退下人,从怀中取出青玉小罐:“这是用晨露泡的雪顶含翠,公主尝尝?”
拓跋琼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从前她为他煎茶烫伤手背,他连药膏都不曾给过一盒。
如今这罐茶叶怕是能买下半座城池,却随手献给她这个“异国公主”。
她将茶罐推回去,腕间铃铛故意撞出脆响:“本宫不渴。倒是好奇,沈大人怎能对自己侍妾如此无情。”
沈楚安的手悬在半空:“公主是在为个疯妇鸣不平?”
“若我说,留她性命已算仁慈呢?”
拓跋琼后颈寒毛倒竖。
这时,门口下人通报:“大人,五皇子送来拜帖,邀公主明日同游大相国寺。”
“回绝。”
“可五殿下说……”
“本官说回绝。”
沈楚安扣住拓跋琼欲接拜帖的手,玉扳指硌得她生疼:“公主染了风寒,需静养。”
拓跋琼猛地抽手,一脸莫名。
“沈大人,你凭什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