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弟一擁而上,把他的書包拆散了,找到老人家塞給阮奚的一袋牛奶糖,「切,一袋糖藏什麼藏啊。」
他們快分了,沒管他。
小阮奚被推倒在地上,他爬著撿起地上的書本和筆,眼眸紅紅的,「是我的書包,奶奶會傷心的。」
還好有好心的老師看到,把他抱起來,撿起書包拿進辦公室,「不哭了,老師給你縫上。」
小阮奚乖乖軟軟的點頭,「不哭。」
他聰明,即便入學晚一周,老師講什麼也都能很容易聽懂,被安排在了第三排中間的位置,一絲不苟的上課。
只是,一放學離開的很快。
阮奚要回去做家務,要教妹妹數學,沒有空和同學們玩,他總是背著書包一路跑回家。
偶爾奶奶賣菜回來,會來接他。
阮瀚海不同,阮肅會騎著二八大槓自行車,專門載著他回去,還會買些小零食,「爸爸對你多好。」
即便看到阮奚,只會說一句,「趕快回家幹活。」
失望著,會不再期待。
他自己乖乖回家,只是在走過稻草田時,會蹲下去擦眼淚,把獎狀給爺爺奶奶看。
「奶奶,我沒事的。」
「我習慣了。」
阮奚被迫由一道道疤痕不斷組成了成長,在這些年的歲月里,生活無時無刻的在提醒他,活著就是這樣。
等到大學,會好的。
等到離開這裡,會好的。
畢業那年暑假,他等來了父母把他賣出去的「好消息」,那個時候,爺爺奶奶已離世兩年。
他沒有了能站在自己面前,為他擋住風雨的人。
阮奚只能離開。
「聽鄰居說,當年想買阮奚的人,現在還在盯著他,和阮肅的關係一直不錯,前兩天又聯繫上了。」
每句話,白子濯聽著只覺得刺耳,又心疼。
怪不得阮奚對阮家人的態度這麼應激。
一剎那,a1pha低下頭,指尖按了按太陽穴。
煩躁異常。
特助說完了,「老闆,您怎麼突然想調查阮先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準備嗎?」
「沒有,只是有一些預感。」
白子濯抬眸,在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前,他不會貿然出手,更怕再度傷害了阮奚。
特助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老闆,夫人又來電話了。」
白鑰光在醫院鬧,父親出差,白夫人六神無主,只能找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