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他白天赖在?谢瑶身边,一同用午膳的时候,也要?呛他几句,到了晚上?,瞧着谢瑶回了屋子,他和萧琝隔着长廊冷笑一声,再互相“问候。”
“萧公子的伤见好,但也别总是出来,东宫地方大台阶高,若是赏花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摔死了,孤可是不会为你办丧事的。”
“岂敢,有劳殿下关怀,但殿下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伤,小小的伤口养了许多天不见好,这?样病弱的身子,也难怪太?子妃要?搬出去住。”
两人目光对视便是针锋相对,噼里啪啦地互讽了一顿之后,顾长泽冷笑着转头离开。
谢瑶不来找他,他还不能翻墙去找谢瑶?
顾长泽正在?心里盘算着,才一转身,江臻急匆匆过来。
“殿下,江相有话?回禀。”
顾长泽起身去了书?房。
一刻钟后,书?房灭灯,顾长泽脸色不大好地走出来。
“孤去一趟天牢。”
“天牢阴冷,您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顾长泽不答。
“替孤瞒着太?子妃,若她过来,就说孤歇下了。”
“您要?不要?带些人……”
江臻有些担忧。
“不必。”
顾长泽抬手抽走了桌上?的一把刀。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了东宫。
天牢外,顾长泽一身黑衣,被侍卫长引着进去了。
“下午的时候皇后娘娘来过了,属下瞧着他们说了一会话?。”
顾长泽大步走进去,昏暗的牢房点着一盏灯,里面?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脚步惊醒了长信侯,他抬起头,一张有些苍老狼狈的脸展现出来。
“你来做什?么?”
长信侯对顾长泽并无几分尊敬的意思?,瞧见他便嗤笑了一声。
他是皇后一派的,对顾长泽自然没几分好脸色。
他看不上?这?么病殃殃的太?子,眼中带了几分轻贱。
“牢中清苦,孤来探望长信侯。”
顾长泽并不在?意,修长的手拿着两张宣纸,目光瞥过上?面?的罪证,笑道。
“这?么多条罗罗列列,也不知道侯爷会判个什?么样的罪。”
长信侯眸子登时猩红。
“我是无辜的!”
他的人在?那天的确出现在?了那地方,但一切不过听?从皇后娘娘吩咐,到了地方还没动手,便发觉事情不对离开了,回到家里还不到第?二天,宫外就起了流言说他绑架太?子妃。
他从头到尾,连太?子妃的面?都没见过!
他这?一句无辜一出,顾长泽顿时轻笑一声。
“孤这?几天养病,偶然得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孤料想?长信侯应当感兴趣。”
顾长泽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
长信侯的瞳孔一缩。
那是他入天牢前才交出去的兵符!
皇上?分明?忌讳极了他,这?东西怎么会在?顾长泽手中?
“你偷来的?”
“长信侯怎么交出去的,孤就是怎么得来的。”
顾长泽轻轻把玩着手中的兵符。
“侯爷得皇后倚仗,也无非是因为这?块兵符,父皇收了兵符,自然第?一时间送到了自己信任臣卿的手中,只可惜啊……”
他话?没说完,长信侯已猜到了未尽之意。
只可惜皇帝信任的臣卿,其实是顾长泽的人。
他猛地后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顾长泽。
“孤记得当年?,东宫出事的时候,孤也是如侯爷这?般,丢了兵权,又差点没了命,只可惜那时到底年?少?,到后来才反应过来。
但孤至少?还有机会去反省报仇,侯爷这?一入天牢,只怕再无出去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