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后知后觉,“你说得是柳祯煦?”见他还在思索,便指了指眉心:“如意公子,柳爵爷?”
婴癸若有所思,缓缓点头。“主子见了他?”
谢从安点头,口中道:“所以你把我从那群人里拎出来……又想用卧龙观的安排来吓退我,结果不小心被良狐狸的人给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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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癸还在思索着该不该把柳祯煦偷窥忠义侯府的往事告诉她。谢从安说完那一连串的推测,已经按着肚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你也有今天。”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正色问道:“若是他那日没来,你会杀了曾法书吗?”
婴癸瞥来一眼,迟疑着未给答复。
谢从安一下子就看出了名堂,“我从前是查过他身份的。你应当知道一些。”她跪在竹椅上,两手撑桌,“难道这白莲花的身份还有什么特别?”
婴癸道:“我若说了,主子跟我走吗?”
“去哪?”
“离开长安。”
“四海为家?”谢从安笑了,在椅子上坐好,又整了整衣裳,“行。等我报了仇咱们就走。”
“这仇我帮你报。”
她听得一笑,凑过去给婴癸倒酒,一脸好奇的问:“那你准备先杀谁?”
婴癸看着那双依旧泛红的眼睛,明明伤心仍在,却又好似已经过去了。
谢从安见他半晌没有反应,便放下酒壶,端起自己的酒杯,摇头晃脑,有些得意的样子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修长的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你的确很厉害,可是我也不赖。这个仇必须是咱们俩个一起报。不然就算我跑了,那人已知道了我还活着,难道不会派人追杀吗?逃跑多累,处理完了再走,那才叫潇洒。”
婴癸忽然将四下里扫看一回,沾上酒水,在石桌上写了下了“太子”。
谢从安微微摇头,“没那么简单。”
婴癸心知太子当日是直接派人追杀,只是宫中送出韩玉的安排不合常理,他也未能想明白。
谢从安一手撑头,挥开折在身上的长袖,忽然扯动唇角笑了起来,“惹女人生气真的是要不得。”说罢起身回房,朝后叮嘱一句:“婴癸你可要记住哦。”
可惜身后无人应答。
已经关上的房门忽然又打开了。
谢从安探出头来,现院中的人已然不见,只能叹了口气,双手遮在嘴边,朝外小声道:“日后对那朵白莲客气些。他今日进宫也是救我的。”
知道了。
听到回复,谢从安略显欣慰,笑了笑道:“晚安。”
房门关闭之后,月亮也从那云层之后露出了全貌。
婴癸从影中走出,站在那月华之中,看着院中的石桌。
上面摆着的东西都是从食盒里直接取出的。两只酒盏中都还盛着酒水,映出了两只月亮。
颜小公子竟然也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颜府的确不寻常。
谢从安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在颜府竟然能有睡到自然醒的一天。
宫宴那一日的折腾,仿佛抽光了她的力气。
她只记得自己好似是被叫起来喂了几口吃的,余时一直都睡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此刻正是夜里,外头稀里哗啦下着场雷雨,吵闹得厉害。
她坐着了会儿呆,才看见脚边和窗前都躺着人。
屋子里那盏小小的烛火顽强的亮着。身体还是觉得困重,让她想要躺下,可是心里莫名又惦记着婴癸。
两个丫头现她醒了,连忙爬起来伺候。
谢从安拿过外衣,制止了要给自己穿鞋的那个:“你们两个穿得厚些,撑好伞,去外头叫吃的来。我饿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领命撑伞出去。谢从安跟着走到廊下,朝着四处探瞧。
忽然觉察出身边的变化,她转望向院墙角处那团黑乎乎的影子。似幻似真的一个轮廓往外一步,熟悉的人影显现出来。
谢从安顿时笑了。“以后我给你也准备个屋子吧?”
她回头看了眼这三间小屋。靠院门的可以给两个丫头,最里头那间倒是可以收拾出来。才要开口,忽然记起自己快要不是这里的人了,皱了下眉道:“我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六日之后。”
身后冒出的答案把她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两个丫头撑着伞,还带着一堆人。
怎会如此兴师动众……
谢从安笑笑的回头瞥了一眼,那处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假装无事,直接回到屋里。这群人竟是依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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