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领我们去看一下吗?”应樊渊接话道。
“我去找一下经理。”服务员回完,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不过一会儿,经理带着他们走向监控室。
监控上看,好像确实如谢卿潇所说,她很正常地在走路,擦肩而过的时候拉住了要摔倒的于晚,而后被带入水中。
“谢谢。”于晚看完监控,率先道谢,看起来很是真诚。
长款羽绒服遮住谢卿潇搞小动作的下半身,再解释也没用,周围还有别人,再吵倒是落了下风。
“不客气,举手之劳。”谢卿潇微笑回视,“就是这个劳的代价有点惨。”她好似不经意地撩起眼前湿透的刘海,爽朗地笑了一下。
于晚也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她回过头看着洛白榆,洛白榆面色不大好,不知是因为得知谢卿潇确实是为了帮她,还是因为他不相信谢卿潇的话和监控。
“阿榆,看来我得先回学校了。”
她的衣服都在学校,每周回家换洗校服,为了少拿几件衣服,她来学校都是直接穿新洗干净的校服,如今她小腿的校服和内里的棉裤都湿了。
“学校现在浴室不开门,去我家。”洛白榆收起戾气,一锤定音,“那我俩下午就不去了。”
他看向应樊渊和高义。
应樊渊:“那我也不去了。”
高义:“那一起回去呗!”
大家都不去,他也懒得去。
落星
“谢同学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等人来接?”
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表面上就是谢清溪为了帮于晚落入水中,于情于理洛白榆他们都不能把谢卿潇独自落下。
洛白榆做事周全,自是会多问一句。
“一起,我家里人忙,估计没时间接我。”谢卿潇稍稍拧干棉服的水,露出一个黯然的笑。
为了帮他人落水,好似还是一个家长忙于工作,没人照顾的小可怜,怎么也该博取到洛白榆的同情心,改变先前谢卿潇在洛白榆眼中的印象。
“这个小姑娘就裤腿湿了,现在回去没事。”一旁的一位服务员大妈看着于晚,又转向看向谢卿潇,“但这位前面湿透了,现在出去更容易感冒,至少得等头发干了再说。”
听见大妈的话,谢卿潇擦头发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洛白榆,带着肯定,“不用,不会感冒,我现在就回去。”
“那这样,”洛白榆看了一眼谢卿潇,蹙眉道,“我先带阿晚回去,樊渊和高义,你们俩陪着谢卿潇,待会儿把她送回家,可以吗?”
对于谢卿潇的反驳,洛白榆恍若未闻,直接略过。
应樊渊视线在谢卿潇和洛白榆、于晚身上流转一圈,藏着微妙的审视和思量,他扶了扶眼镜,点头答应:“没问题。”
高义则没想那么多,于晚和谢卿潇都湿了,谢卿潇又得等一会儿才能走,那洛白榆带于晚先走理所应当,他们作为洛白榆的朋友帮忙照看也没什么不对,他比了个手势:“ok。”
得了两人的答复,安排好照顾谢卿潇的人,洛白榆没再管谢卿潇,径直拉着于晚离开。
饭店里有暖气,湿了的鞋袜只觉得黏腻不适,一出门寒气袭来,穿过湿透的裤腿和鞋袜,立刻变得冰冷刺骨。
饭店门口距离停在马路上的出租车不过几步路,于晚踩着湿透的鞋子,却像踩在刀山一样,鞋底的水凝成一层冰,走在路上还打滑。
一上车,洛白榆立即让司机把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
音响放着舒缓的音乐,骤然的寒冷和温暖,激得于晚打了个颤,抖落一身冷意。
脚上的冰冷似是通过血液蔓延至全身,于晚唇色发白,手也霎时变得冰凉。
洛白榆心疼地拉过于晚的双手,窝在他的手里给于晚暖着。
热意沿着手指传到四肢百骸,却不过饮鸩止渴,难挡脚下寒意。
“摔倒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敲到了膝盖。”于晚垂着眼帘,低眉看着自己被放于洛白榆掌心的手。
洛白榆搓着于晚双手的动作一滞,又继续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摩挲。
“我明白了。”
洛白榆脑子里回想着监控画面,谢卿潇的羽绒服过长,挡住了不少东西;谢卿潇路过于晚那一瞬间的影像不停在他脑内重复,一帧一帧放慢。
脚的姿势不对,正常侧着走路脚的落点不会是那样;还有,谢卿潇转身朝向于晚,实际上比于晚出现摔倒的迹象要快一点点,差距很微小,不仔细观察根本注意不到;所以,是谢卿潇故意的。
“她想做什么?”推倒于晚,又及时拉住于晚;水池不深,溺死不了人,所以她的主要目的不是想要害于晚;那就是,她想要营造她救了于晚的假象,但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乌黑深沉的眼底掀起风暴,洛白榆计算着谢卿潇今日的每一个表现,想要找出其中的联系。
“她想和你缓和关系。”但她舍不下面子去认错道歉,所以另辟蹊径,成为于晚的“恩人”。
低三下四的求人又怎么比得上高高在上的被感激。
“我不明白。”洛白榆抬眼和于晚对视,“她不喜欢我。”
洛白榆对他人的善意恶意很敏感,谢卿潇对他一开始就怀着不好的目的性,后来甚至说得上是厌恶。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偏偏要来靠近。
“另有所图。”于晚也在思考,但目前谢卿潇的图谋也不是很明晰,“她帮了我,不是帮了你,可以等等看。”
两句事实,洛白榆却领会了于晚的意思。
谢卿潇想借着帮助于晚来缓和与洛白榆的关系,不过是仗着于晚是洛白榆的朋友,在洛白榆心里有着不轻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