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到平城。侍卫内心反驳,但面上不敢接话,只能默默等待李文轩的指示。
李文轩坐直身体:“唐磊呢?让他来见我。”
“是,主子。”侍卫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片刻后,唐磊匆匆赶来,拱手行礼:“大人,您找我?”
李文轩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唐磊:“唐磊,你觉得那孩子会藏在哪儿?他真的还活着吗?”
唐磊从袖口中掏出一摞纸张:“大人,这是属下审问王福得到的口供。”
李文轩接过唐磊递过来的口供,仔细翻阅了起来,王福当年受到李家颇多恩惠,在御书房伺候圣人的笔墨时,得知圣人要拿李家开刀清算,就给他们递了消息,后面更是求情留下李元庆一脉,要不是江晖大人意外从圣人口中得知,还不清楚有这条寻找金子的线索。
唐磊说:“属下认为这孩子必定活着,当时我们得到消息在平城的附属县有李元庆一家的消息,那孩子就算逃也逃不远,那个县偏僻,相邻的只有另一个县和平城这座主城,这孩子要逃只能逃到这两个地方,那个线我们已经搜查过,没有陌生人的存在,那么这个孩子必定在这里!”
“所以那孩子人呢?这么多天了,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李文轩放下手中的口供,看向唐磊。
“这么高昂的赏金,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大人,所以属下以为,那孩子若是还活着,必定有人庇护。否则,一个七岁的孩子,绝不可能在平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磊其实也拿不准到底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是那孩子藏的太好,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准备祸水东引,分散一下李文轩的注意力。
“庇护?”李文轩眯起眼睛,“你是说,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藏人?”
唐磊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大人,平城虽大,但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属下怀疑,那孩子可能藏在…侯府。”
“侯府?”李文轩眉头一皱,“你是说段家?”
唐磊点头:“段家与李家听闻有来往,很可能是帮忙藏人,且段家三兄弟行事一向谨慎,若是他们有意隐瞒,我们很难查到。”
李文轩冷笑:“段家?他们倒是胆子不小。”
唐磊继续说道:“大人,属下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侯府,但段家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很难靠近。”
李文轩沉吟片刻,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他们藏得这么深,那我们就逼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唐磊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李文轩转身走回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递给唐磊:“把这封信送到侯府,就说我请段家三兄弟明日来府上一叙。”
唐磊接过信,恭敬地应道:“是,大人。”
与此同时,侯府内。
段景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姜白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段大哥,李文轩突然邀请你们去府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段景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他这个时候请我们过去,恐怕是想试探我们。”
姜白沉吟片刻,低声说道:“要不……你们找个借口推掉?”
段景摇头:“不行,若是推掉,反而显得我们心虚。李文轩本就多疑,若是让他起了疑心,事情只会更麻烦。”
姜白叹了口气:“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段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能见机行事。”
次日,段家三兄弟如约来到李文轩的府邸。
李文轩坐在主位上,笑容满面:“三位贤弟,今日请你们过来,是想与你们商议一下平城的治安问题。”
段景拱手道:“大人客气了,平城的治安一向由大人主持,我们兄弟三人不过是闲散之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李文轩摆了摆手,笑道:“贤弟过谦了。你们在平城素有威望,若是能协助我,必定事半功倍。”
段岳发挥自己直爽的性子:“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直言。”
李文轩目光一闪,忽然说道:“近日城中张贴的通缉令,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吧?”
段景点头:“看到了,大人是在追查陈远的幼子?”
李文轩推过来一张通缉令:“正是。那孩子涉嫌私吞税收,若是能抓到他,平城的很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画像上看起来那孩子岁数不大,这么小就能私吞钱款?”段景假装好奇。
“缘何不能?陈远一家阴险狡诈,这孩子根本说小小年纪心机颇深。最近很多事都有这孩子的影子。”李文轩说着假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段景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故作疑惑:“大人为何认为那孩子还在平城?”
李文轩笑了笑:“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除非有人帮他。”
段景心中一沉,知道李文轩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但是不知道哪里漏了马脚。
段景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与李文轩周旋:“大人说得有理,不过平城这么大,若是那孩子真有人庇护,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
李文轩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盯着段景:“贤弟说得是,不过若是有人故意藏匿,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段景笑道:“大人说得是,若是有人胆敢藏人,那必定是罪加一等。”
李文轩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贤弟,听说你们府上最近多了个孩子?”
段景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大人哪里得的消息?我们府里没有孩子,倒是招了几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