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手腕上的珠串,“漂亮吗?某位郎君送于本宫的。”
王殊有些茫然,“。。。。。。漂亮。”
“不问问是哪位郎君所送?”
“是哪——”
“你口中冷淡少情的谢少卿。”
“。。。。。。。”
她转头吩咐谷雨,“取谢少卿的琴来。”
王殊心中一跳,谢寂的琴?莫非是——
连城小心将琴放置于案几上,她随手拔了两下琴弦,琴音如流水般泄出。
王殊然是懂琴之人,“这,这是。。。。。。”
“绿绮。”
王殊然知道,她大概输了。
谢寂爱琴如命,绿绮他平日都舍不得与人看一眼,却送给了公主。
她艰难挣扎,“是因为公主救了谢少卿,所以他才以此琴报答公主?”
连城笑笑,“是在‘你落水,他避嫌’不久之后。”
“还有,谢少卿的情诗写得不算很好,但本宫不嫌弃,想看吗?”
她双眸明亮,手绿绮,嘴角带着笑,似乎在琴的主人势在必得。
王殊然觉得刺目至极,她顾不上身份:“公主,你以为你赢了?他喜欢你,有多少是为你的地位?为你的权势?倘若你与我身份对换,得到绿绮的,该是我!”
“若是有事生,他未必不会弃公主而去,就像弃冯小娘子一般。”
连城也不恼,“霜降,送客,给王小娘子撑把伞。”
她闭上眼,信手拨弄起绿绮琴。
是啊,他或许会弃我而去,但在那之前,我会切断他所有的后路。
***
谢寂又在写诗,据雪书回报,连城收到他的信很高兴,赏了他不少钱。
风止一边磨墨,一边殷勤相劝,“郎君,你多写写,听说公主欢喜得很。”
哼,下次这活儿他要抢着干,不能只便宜雪书。
可怜的谢少卿,虽然有很才华,但情诗这还是第二遭。
连城将那些称为酸诗,所以他在苦苦思索,如何既能表达自己的情意,又不酸呢?
他去请教堂弟谢览,当然没说是给谁写的。
但谢览是谁?他不用猜想,就是知道是给连城的。
谢览写的情诗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他热情向大哥传授自己的经验。
此人经常手持《古诗》,将其中好的句子挑出来,再改一改,当成自己的送出去。
小娘子们沉迷于谢三郎深情的眼神与饱满的情感,哪里还管这似曾熟悉的感觉?
谢寂看他改完的诗,评价两个字:矫情!
他还是自己写吧。
邯郸,赵王府。
卫不器捏着诏书,嘴边扬起笑意,“姐姐,你高兴吗?我们就要见面了。”
幕僚拱手,“殿下,能入京是好事,此行要多加小心。”
“本王知道,晋王与齐王那边有动静吗?”
幕僚将探听到的说来。
卫不器冷笑,“他还真是不死心,我这哥哥,说他聪明吧,有时却也蠢,倒跟他母妃挺像。”
“本王会送姐姐一份大礼,她或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