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月下意识应声,好几秒才惊觉,自己的本意不是这个。可向梵已经哼着歌,心情愉悦地盯着路况,她也不好打扰,时不时投来视线,怕对方在想自己优点的过程中,想出无数个缺点。
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
她不确定地想着,有些紧张,连带江家带来的那些酸涩感也尽数消失了。
可江落月担心的没有来。车驶停后,向梵居然真的说起她的优点。容忍力强、善于倾听、心思细腻,边说边用付云清举例,仿佛付云清是随时疯的恶犬,江落月是专业训犬师。
她听的格外想笑,竭力忍住后,心中泛起暖流。正当江落月介于一种既想阻拦、又想多听向梵说几句话的尴尬境地时,女人却突然说:“你很好。有人不喜欢你,是她们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江落月:“……你不是刚才才说过,没人会被所有人喜欢吗?”
向梵挑眉:“是吗?我忘了。”
毕竟在这辆车上,她是鱼的记忆,七秒就忘。
好赖皮,江落月看着她,想吐槽,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谢谢。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的告知,你很好。
你担心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这种没有逻辑的鼓励,却恰好是江落月生命中缺失的。即使她再尽力隐藏,眼角眉梢还是泛起笑。
向梵看了她几秒,没有回应这句谢谢,而是晃了晃手机。
在这短短半小时里,付云清了一百多条消息,足以看出火爆程度。
江落月笑意终于收敛了,想到等会要面对的场景,她深吸一口气——
和她设想的一样。
几乎是刚踏入包厢,付云清就开始喋喋不休:“向梵!你是不是有病!你才受伤打石膏,你全家都受伤打石膏,说话不带我你会怎样,糊咖!别蹭!”
向梵:“Td。”
付云清尖叫:“江落月!你看她!”
江落月放下捂耳朵的手,状若无事道:“她太坏了,我想阻止她的,但没有成功。”
付云清火来的快,去的也快,被安抚几句,就和没事人似的来看江落月的手。但在她凑上来前,宁扶光却面不改色地将她挤到一边。
“嗯?”江落月茫然看她,“怎么了?宁总。”
宁扶光强忍着怒意,勾起一个笑:“这是擦伤的药,我刚刚亲自买的。”
亲自两个字念了重音,付云清和虞惊棠都在同一时刻收到眼刀。
付云清撇唇。宁扶光自己要跑出去买药,回来没见到江落月和她们火,她们是什么出气筒吗?气的她当场就和宁扶光吵了一架。
虞惊棠那个哑巴,挨骂也一声不吭,凭什么她和江落月能有cp粉啊?!
“啊。”江落月恍然,“谢谢宁总。”
但她记得,在医院时,医生也开了药吧。
刚想接过,向梵就故意摇晃袋子,出噪音:“落月?这些药就够了,多了也是浪费。不如让她自己带回家,有备无患。”
江落月动作不自觉迟疑,宁扶光回身,向梵笑着说:“这不是诅咒你吧,只是正常关心而已。”
付云清却关注到另一件事:“落月?”
她狐疑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江落月:“嗯……这个……”
向梵反问:“你能和她关系好,别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