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蔚闻这次却对他笑了笑,十分坦诚地告诉他,“因为我想操你啊,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想操他,所以留了他一命,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理由,荒诞得引人笑。
但在这一刻,贺宇航好像确确实实明白了低三下四的意义,那是应蔚闻的手段,从根源上击垮他的手段,无论这手段有多低劣,多叫人不齿,但如果是让贺宇航痛不欲生,那他显然达到了目的。
“你他妈可真是有病。”贺宇航再次挣扎起来,尽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脸面,可这样的答案要他冷静太过强人所难。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从纱布边缘往外渗,好似传染一般,唯一一只看向应蔚闻的眼里同样血红一片。
应蔚闻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扣着他的手腕,举过头顶重重按在地板上。
贺宇航好像在这一下里突然清醒了,他问应蔚闻,“你是想分手吗?”
应蔚闻没有说话。
“不想?那从现在开始要我怎么做,你说,无论是什么,我都答应你。”贺宇航又说。
“你想怎么操我都行,你知道我的,要说真正反抗你,我从来也没忍得下心……金柏帆对男人感兴趣吗,可以把他也叫过来,你们俩轮着,一起也行……”
“你找死吗。”应蔚闻一下加重手下力道,贺宇航顿时痛到脸色惨白,喉咙里再蹦不出一个字,应蔚闻趁他没力气挣扎,一把将他抱起了来。
贺宇航被塞进车里,浑身都在冷,应蔚闻铁了心要送他去医院,路上郝卉月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贺宇航尽量用平常的声音跟她说不回来了,临时打算住朋友家。
郝卉月问是什么朋友,过年怎么上人家里去住了。
贺宇航答非所问,又说了句晚上不回来了,匆匆挂了电话。
应蔚闻警告他,“从现在开始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父母知道你跟谁在一起。”看似对他的口不择言深恶痛绝,也因此一路无话。
开了几个小时车把贺宇航带回他在s市租的房子时,路上他们也没说任何话,贺宇航一直在等他的解释,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难怪他一直在应蔚闻身上感受不到对等的情感,原来是因为应蔚闻对他只有身体上的索取,并且为之坦荡。
贺宇航怎么会觉得,仅仅是过了一年多没有争吵的他们,会日积月累演变成所谓的爱呢。
到医院后,因为贺宇航不肯缝针,医生只能简单处理了伤口,这些其实不用特意跑一趟,在家也能解决,但没人会去解决,所以送来医院是最省事的方式。
回去的路上,贺宇航反复在想应蔚闻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他说要来他家时没拒绝的,又是想着什么下楼来等他。
下半年贺宇航就要出国了,应蔚闻对此没有提任何意见,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有着浓烈的不舍。
而应蔚闻是怎么想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会生什么,不拒绝是不是意味着他不打算继续了,想跟贺宇航到此为止,可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开门的那十几秒里,他为什么又犹豫了呢。
贺宇航笑自己无聊,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应蔚闻就算真的犹豫过又能怎么样,最后不还是任由自己敲开了那扇门。
金柏帆见到他的那一刻充满仇恨和不甘的嘶吼声直到现在仍在贺宇航耳边回响,而怎么在应蔚闻妈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走出那间屋子的,贺宇航没有勇气去回忆,那已然成了他人生中再难忘掉的至暗片段。
贺宇航半蜷着,抱着手臂看窗外,从躺下他的眼睛就没闭过,睡不着,也不敢动,伤口隐隐作痛,可能的话他希望此刻的自己是隐身的,能随时从这一片空间里消失。
生这样的事,应蔚闻怎么还能跟他睡在一起,说是为了操他,可他并不是个合格的同性恋,应蔚闻周围有的是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何况怎么看,应蔚闻也不像是会被欲望支配的人。
他很忙,研究所抓总研制的火箭多数涉及保密内容,贺宇航有段时间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快三个月,就连他要出国的消息都是在电话里说的。
应蔚闻没什么反应,贺宇航说会找时间回来看他,他也只是礼貌性地说好,可见在这件事情上应蔚闻也并不如他声称的热衷。
贺宇航想出去阳台上坐一晚。
他知道应蔚闻没有睡着,而就在他有所动作时,背对着的人突然转过来,压到了他身上,应蔚闻扣着他肩膀将他翻过去,在贺宇航开口前先制人,“闭嘴。”
想到自己答应过什么,贺宇航咽下挣扎,不顾眼睛上的伤口,习惯性地把脸往枕头上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