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的乡亲们接二连三地倒下,染病的更是九死一生。
死亡率直逼百分之一百,连肖达柏都得摇头叹气,这病太狠了。
更糟的是,连大夫和守卫也开始染病身亡,鹿林城的支援又不够给力。
搞到最后,来帮忙的不是来灭火,倒像是来陪葬的。
可大家哪肯轻易认输。
乔卦刁发号施令,给大家打气。他带着手下的守卫,还有大夫们,那是拼了命地救乡亲们。
而肖达柏,正是支撑所有人坚持下去的关键。这不,他又上山逮了一大批野味,给众人续命。
病人要养,照顾病人的也得有力气,身体恢复靠的是元气,吃好了,病才不容易找上门。
所以,保证吃食,保住体力,这活儿至关重要。
军营那边,支援有限,粮食本来就紧巴巴的。以前肖达柏没有出现的时候,不少人就这么耗干了力气,染病去世。
乔卦刁和他的守卫武艺高强不假,但打猎和舞剑那可是两码事。
肖达柏这一出手,大鱼大肉往回拎,自然是大受欢迎。
不止是肉食,还有丹宁叶,绷带不够的时候可用来应急包扎。
还有各类草药,这搜罗来的物品,让救死扶伤的大夫们感激涕零。
“师父对药草也有一套啊!”陈东方对肖达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曹冀麦心中惊讶,但面上尽量沉稳,被迫跟班和主动追随,这心态仍是有差别。
“阿方,你也要学着点,这东西,懂总比不懂强。”
“是,大师兄!”
陈东方瞪圆了眼睛,使劲儿把这些草药的模样往脑子里塞。尼亚也不甘落后,一个劲儿地闻,想着靠嗅觉加深印象。
陈东方这股认真劲儿,自然是进步的阶梯,可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实战出真知的老规矩。
“找到了!”跟着肖达柏游山玩水那会儿,曹冀麦愣是从草堆里摸出了门道,找起药草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这一手绝活,让他在陈东方面前直接升级成了大腿。
“大师兄,你这本事,简直神了!”
“哪里哪里,还不是师父调教有方。”
曹冀麦这话虽说得不好意思,嘴角却不自觉地上翘。陈东方小迷弟的模样,让他心里头暖。
这一路上,靠着肖达柏他们这群人的拼死努力,治病人、防疫情,忙得是不可开交。
可叹的是,任凭他们怎么努力,这村子终究是回天乏术。
轰隆隆!
一场大火把村子照得亮堂堂,临时搭建的医馆,还有围着村子一圈的木栅栏,全都被火舌一卷,化作了噼里啪啦的烟火。
这可不是天灾,是乔卦刁的命令。
村子已经空无一人,还留着这片瘟疫之地做什么?
“真不敢信,一个活口都没剩下。”曹冀麦望着那片焦土感叹。
在琼安城时,瘟疫的消息他也零星听过,听说有的地方也很惨烈。
可像这样,一个活人都不留下的场面,还真是头一遭见。
此时不管是谁,脸上都写着沉思与哀伤,眼前的大火,就像是他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更糟的是,防疫特遣队里还有人染病离世,士气跌到了谷底。
“唉,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乔卦刁踱步到肖达柏他们跟前,眼睛却还是离不开那片火海。
肖达柏叹了口气:“是挺可惜的。”
乔卦刁深吸一口气:“那些逝去的生命,这片正在燃烧的村子,还有我们的汗水,一切的一切,实在令人唏嘘。”
肖达柏盯着乔卦刁那副泪光闪闪的样子,心下暗道:还真是判若两人。
记忆里的乔卦刁,哪会为了救不了人而感伤,他只会因为没有灵力可吸而发愁。
看来,未来一定有什么大事,让乔卦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若非三位相助,我们怕是早就顶不住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小事一桩!我云游四海,本就是为了行善积德,能帮你,我很开心。”
乔卦刁一脸敬仰:“肖公子,您真是令人钦佩。”
曹冀麦和陈东方对视一眼,除了满腹感伤,也有一丝欣慰。
乔卦刁提议道:“我已将情况上报,估计返城的命令很快就到。若不嫌弃,我想请三位到寒舍一坐,权当是我聊表寸心。”
肖达柏爽快答应:“好说,好说,正巧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和乔兄分别。”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
回城的命令迟迟未至,他们只好在这废墟旁继续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