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感受到萧笑的怒火,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小声说道“你去将你未来的相公和岳父大人扶到里间去,我不让你出来,你就别出来”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
“我的眼睛看不见,等会儿揍人的时候波及到你、你相公和你的岳父大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小心的”萧笑此时全身心都在戒备着,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莫黛话里的陷阱。
那瘦女人见莫黛与萧笑根本不将她和那五个彪悍女放在眼里,这时候居然在一起咬耳朵,登时气得够呛,暂时不去理会刚才出手之人是谁“若是我没猜错,你们便是这家客栈的新主人对不对呵呵,胆子不小,居然敢与我们主子抢地盘,姐妹们,给我收拾她们”
此时那五个彪悍女有三个被伤了手腕,另两个在压制着正在挣扎不已的尚达,腾不出手去收拾旁人。
“蠢货,砸晕他了事”瘦女人气得咬牙,也不等那二女出手,自己直接蹿过去,抬起手刀劈向尚达,尚达立时软软地趴倒在地。
“大哥”尚同见尚达被劈晕,顾不得手腕疼痛用左手抡起斧头便朝瘦女人砍去,只可惜他才举起斧头,便被瘦女人当胸踹了一脚,整个人仰面摔倒在地。
萧笑忍不住了,急忙跑过去与那瘦女人对打了起来,只不过一个瘦女人她或许打得过,但后面还有两只大熊,她根本讨不着好处,这回她放聪明了,打不过便绕着大堂跑。
莫黛抿了抿唇,这些人真的是烦不胜烦,今日她便抽得她们哭爹喊娘,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上门莫黛在心里默念着,避开萧笑和尚家人,用你们尖锐的刺狠狠地鞭抽那些陌生人
莫黛这回无需用绣花针,直接将手指触上手中花椒树枝的针刺,血珠冒了出来,滴在枝叶上,一瞬间,那枝条便抽长一丈来长,且如有了生命一般,随着莫黛的手左右挥舞,那枝条便如一条柔韧的荆棘长鞭,鞭鞭抽在瘦女人以及五个彪悍女的身上,片刻间,那六人的身上便是血迹斑斑,再看那脸,道道红痕串联着无数血点点,她们用手臂去护着脸,那枝条便一直抽打着她们的小腿,直到血肉模糊,一片红彩,他们受不住了又赶紧去护小腿,于是那枝条转而其上,继续抽脸。
萧笑看呆了,她没想到莫黛还有这一手绝活,只是这么长的树枝她怎么一下子变出来的啊,对了,她记得那家面馆的门口有这花椒树,一准是从那里砍来的,莫黛果然厉害
尚达昏过去了,尚同也是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并未注意到莫黛的行动,至于尚仁和尚义,他们只顾着身上的痛了,自然也不会去注意莫黛,这会儿见莫黛挥舞着花椒树枝狠抽那帮人,他们只觉得过瘾解恨,根本不会去想她手中的花椒树枝是打哪里来的。
那六个被狠抽的人不时地哀嚎惨叫着,她们不会去想莫黛手里的花椒树枝是打哪里来的,她们只是会去想会使用那些花椒树枝抽人的莫黛是打哪里来的,爹的,不是人啊,太可怕了,几乎是无孔不入地抽打着她们,他们全身上下皆无一处好皮肉了。
在不停抽打了一盏茶的时辰后,那帮人已然哭爹喊娘纷纷跪在地上求饶了。
莫黛冷笑,并未停下抽人的动作,当然,事实上那并非她自己手动去抽的,而是那树枝有了灵识自己去抽的,可怪不得她
“不妨告诉你们,我便是这家客栈的新主人,日后若是再敢上门,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的,我只会抽烂你们的皮肉”
“我们知了,知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女侠饶命啊”
“对了,忘了问了,谁指使你们来的”
“我们不能说啊,说了也会被打死的”
“既然如此,便抽死你们吧”
“啊,不要啊,女侠饶命我们说,我们说是,是泉汤客栈的老板娘”
“是吗不过泉汤客栈的汤池子可是比我们客栈好得多,怎会看上我们客栈”
“这,这个我们不知,我们只是听命办事”
“滚”莫黛拽了拽手中的树枝,那树枝竟瞬间安静了下来,连莫黛自己都感到惊讶,她还以为它只会耗尽灵气死去时才会停手呢
那六人连滚带爬地逃出大堂,经过莫黛身边时,直觉避得远远的,却又在这时听到莫黛大喝一声“回来”
那六人身体一僵,噗咚噗咚跪倒在地上,以为莫黛又要抽打她们。
“萧笑,她们是不是砍坏了不少东西”莫黛问。
“是的,他们不光砍了廊柱和大门,还将柜台和屏风也给砍了”萧笑回道。
闻言,莫黛才又对地上跪着的六人说道“你们听到了没有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六人,尤其是瘦女人登时苦丧着脸,从袖袋内摸出尚沾着她们的体温和鲜血的银钱放在地上,继而哇地一声大哭着逃走,若是她们的亲爹在此,她们一准会扑上前哭诉“爹啊,孩儿被人劫财了”
莫黛用脚碰了碰地上的一些散碎银子和铜板,对萧笑说道“萧笑,把钱收起来拿给你相公和岳父,让他们去看大夫,他们想是伤得不轻”
“哎,好”萧笑才答应忽而反应过来,冲她低吼道,“莫黛,你瞎说什么呢没得坏了尚公子的名声”
莫黛不理她,又接着说道“你再在我们客栈门前挖个坑,我要把这花椒树枝种起来,它可是大功臣呢”
萧笑有些气闷,但还是按照莫黛的吩咐去做了,先将银钱拿给尚仁尚义,而后又跑出去请大夫。
莫黛拖着那花椒树枝站在客栈门前,忽然她的脸下意识地朝向西边的某处转过去,那里有一抹天青色一闪而过。
是夜子时,莫黛一家人早已睡熟,而这时,一抹黑影越墙而入,身姿轻盈似燕,几个闪身间便来到前院的书房前,正欲推门,忽而察觉房内有人的气息在,身形不禁一怔,而这时房内忽然传来莫黛的声音“千澈,我知是你”
然,莫黛还未说完,那门外的身影便愈离去,莫黛急着要出房门,跟着就碰倒了椅子之类的东西,她登时呼痛出声。不过那门外的身影还是离去了。
莫黛坐在地上揉着脚,想她为了在书房堵沐千澈,趁着家人睡着之际才偷偷来到前院书房,原本这书房里的一切摆设她都已经熟悉,但一急之下便忘记了矮榻不远处还有把椅子在,正是沐千澈离去那日坐的那把。
莫黛有甚多问题想问沐千澈,但最想问的却是,这几日来,他是在哪里住的,睡得好吗吃得好吗这明明就是他的家,现下却因为顾虑到他们一家人在而让他自己有家归不得,这未免也牺牲得太过分了。
她还想告知他,白日里那帮痞子又上门闹事了,虽然她制服了他们,但总觉得事情还未完,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便是以后再有什么人上门闹事,她再用自己的异能对付他们就是。
莫黛想至此,忽然觉得心口针扎似的一痛,她赶紧用手去按,但只痛了一下便停止了。她想今晚沐千澈是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是才刚踏出门槛,心口便又是针扎似的一痛,这回不是一下便完事了,而是接连不断地疼痛,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深入她的心脏,并四处扩张一般,痛得她不由地捂住心脏蜷缩起身体,继而是在地上滚来滚去
后院许韶林的房内,正被莫小羽和莫小翼搂在怀里睡觉的丸牛忽然睁开眼醒来,继而便拱出两个小家伙的怀抱,跳下床,蹭开门,迈动四只小蹄子,飞朝前院奔去。
莫黛从未感受过如此程度的疼痛,便是当初从下水道掉下来,从半崖上摔下来,以及被白巧玲一刀刀在脸上划下来时,也不及现下的十分之一痛。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好似被一个个切开,痛得甚是全方位,七百二十度无死角的痛也毫不夸张,这种痛让她想撞墙,想割脉,想切腹总之就是想去死
丸牛赶到时,莫黛正痛得死去活来,只是似乎她的声音却并不大,好似是自己故意压制住了,因为她知晓自己体内的香肌果可能正在生根芽。
丸牛跑到莫黛的身旁,东闻闻西嗅嗅,而后欢快地掀动着大耳朵,兴奋道女人,香肌果正在你的体内生根芽,你且忍忍,明日天明便好了
莫黛痛得连自己都想杀了,更何况是一头在自己耳畔说风凉话的猪,于是她一把揪扯住丸牛的大耳朵,咬牙切齿道你是说我还得忍受着这种疼痛一直到天明
丸牛点点头不错,届时,你便与香肌果同生了,你的眼睛也能够重见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