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会儿,点头,“有反应了,病人应该很快就能醒来,恭喜啊!”
耳边的声音沉沉浮浮,沈白榆在两天后的深夜醒来。
她意识归拢,慢慢睁开眼,视线里黑蒙蒙一片。
只是她浑身软,人也没力气,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是谁又在哪。
黑暗中,有个影子突然探过来,似乎紧紧看着她,紧接着有温热的掌心覆在脸侧,爱怜抚摸着她。
“阿娇,你醒了?”男人声音无比熟悉,低低的气音,带着激动和颤抖。
沈白瑜呆了一瞬,反应过来,“阿远?”
“是我,你终于醒了。”陆维远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眼泪吧嗒落在沈白榆脸上。
湿润温热的感觉让她终于想起来一切,她张了张嘴,嗓子干哑,竟一时没出声。
缓了缓,她试图起身,问,“我在医院?”
嘶哑的声音夹杂着气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嗯。别怕,明天医生来了,让他们帮你检查一下身体。”陆维远扶起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田彩兰呢?”沈白榆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
“陈明他们已经被抓了,其他人都没事,你不用担心。”
男人专注的看着她,低声回应。医院廊道,亮着几盏小灯。
昏暗的光穿过门上的玻璃透过来,房内光线更暗。
男人模糊的五官印在她眼中,一双黑亮的眼带着军人特有的压迫和穿透力,尤为亮。
沈白榆抬手,依恋似的摸他的脸。
男人脸上浮着一层硬硬胡茬,有些扎手。
陆维远追着着她柔嫩的掌心,贴上去亲昵的蹭。
两人在朦胧的光线中,互相感知着彼此。
沈白榆勾住他的脖子低语,“我想三个宝宝了,明天能带他们过来吗?”
听到她声音里的撒娇,陆维远轻笑,“傻娇娇,你现在港市,孩子们都留在京市呢。”
“港市?”她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讶异。
“嗯。”陆维远将他往怀里拢了拢,下巴搭在她顶,“你被陈明妻子打晕后,脑子受到重击昏迷不醒,爷爷得知之后,用飞机把你带到了港市。”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沈白榆关心道。
“走了特批通道,今年的假期也用了,你出事了,我不能不在你身边。”
陆维远抱紧她,声线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破碎。
沈白榆摸到床头的灯打开。
明亮的光线瞬间自头顶倾泻而下,沈白鱼不适的闭了闭眼,而后看到男人胡子拉碴,憔悴的脸。
“我昏迷了几天,你怎么成这样了?”沈白榆心疼地捧住他的脸。
陆维远眼眶热,他的娇娇还在。
会关心他,会心疼他。
“十天,阿娇,怎么这么能睡?”陆维远覆上她捧着他脸的手,一如之前细腻柔弱。
沈白榆轻哼,声线依然嘶哑,“以后不要这样,不管我以后在不在,你都要好好生活。”
她这样的话一出口,陆维远眼眶一下子红了,“别说这样的傻话,你不在我怎么可能好好的生活。”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颤抖,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沈白瑜侧头看了一眼病房上的挂钟,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