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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傅言商從枕月灣駛回祖宅,在亭子裡碰到一臉低落的傅望。
有酒味,但他並沒在意。隨便喝,反正會挨揍。
「哥。」
身後忽然有聲音響起。
他停住腳步,後備箱仍放著東西,他無心於此,隨意「嗯」了聲。
「你說……如果我當時懂事一點,堅持兩個月不惹禍。」傅望說,「會不會現在也結婚了?」
他轉過身:「你想說什麼?」
傅望搖搖頭,腦子裡亂得很:「爺爺為什麼不讓我和她先見一面呢?為什麼不給我看一下她的照片?我還以為她……」
「以為什麼?」傅言商聲音冷淡,「以為她長得不漂亮?然後呢,她長得不漂亮就活該接你的盤,受你這一身玩得亂的苦,活該訂了婚差點成為圈子裡的笑柄,是麼?憑什麼?」
傅望愣住。
「你從小到大走過多少次岔路,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小,你真以為那些事可以一次又一次用錢擺平?是,比起有些人,你確實擁有更高的學歷,讓你看起來擁有能夠迷惑人的條件,但你捫心自問,如果不是有外教、私教,你和他們受一樣的管束和教育,你有今天麼?」傅言商抬眼,問得直白,「脫離這個家的光環,你還有什麼?」
「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今天這些話我都要和你說。即使你當時訂婚的不是她,是任何一個人,傅望,沒人欠你的。」
亭子四面透風,傅望被吹得清醒,意識卻被酒精催得模糊,餘光里看到他要走,又開口:「哥,你喜歡她嗎?」
「你要不清醒就跳進池子裡再醒醒酒。」
「哥,我認錯,我那時候不該因為沒見過面就違背契約精神,但是你呢,她呢,你們非彼此不可嗎?有沒有一個機會,讓我把錯誤回正?」
傅言商轉頭,確定這醉鬼此刻是真瘋得不輕。
風吹得呼嘯。
他露出鮮少的慍色:「沒有下次機會,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收起你那沒用的假設、不甘,以及,後悔。」
頓了頓,他重抬腿:「再對她有任何別的念頭,你連國也不用回了。」
……
臥室內。
路梔聽到響動,起身去看:「讓你幫我拿個itch,怎麼去這麼久……」
「碰到傅望了。」
「是嗎,」她打開遊戲機,隨口問著,「跟你說什麼了。」
他在此刻呼吸停駐。
在傅望面前,他尚且有威嚴和決定力,然而在她面前卻沒有,他可以平靜地駁回傅望的念想,但不敢想,如果她想要回正,他該怎麼辦。
雖然他自覺吊打這個腦子還沒長清醒的堂弟,但不知為何,她總是對傅望的事格外關注,當時她那張要發給傅望的照片被他攔下,傅望確實一概不知,但她有沒有見過傅望?或者她當時同意聯姻,會不會確實覺得是因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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