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眨眼便过,迎来大年三十。
司机阿姨过年都放假,尹橙一大早开保姆车去接四位老人团年,吃过午饭美滋滋领了6个大红包,下午惯例打麻将,年夜饭更是热闹,可尹橙仍想楚子攸。
往年都是他陪爷爷姥爷喝酒,晚上尹向士送他们回去,今年他滴酒不沾说他来送。
家里全当他懂事,春晚看了个寂寞,满脑子都是楚子攸在干什么,楚子攸这几天高冷个屁为什么不信息。
1o点多四位老人熬不住回家属院休息,尹橙噌地拿起车钥匙,红灯笼挂满空无一车的高架,喜气夹杂在冷冽中飘摇。
送完老人他开往四公里外的点将台小区对面,合院只有四栋,隐匿在内庭看不见踪影,倒是大平层那栋灯火通明。
暖气在出风口徐徐地吹,尹橙托腮望着奢华的小区大门,他知道自己没出息,大晚上眼巴巴跑这儿来望空气。
那又怎么样呢?人干嘛每时每刻都得出息?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像疯子一样神经。
想着等零点一过也算跟楚子攸道过新年快乐,还打算拍张小区大门照片附上定位仅楚子攸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吗的不能自己一个人受折磨!
让楚子攸猜,让楚子攸看,让楚子攸乱!
正抱着手机倒计时,距离新年最后时刻的五分钟里,屏幕蓦地闪出“不要接”三字。
心跳是2oo迈,心情是惊涛浪骇。
接通,尹橙屏气凝神,小声试探:“喂?”
“天真。”楚子攸的话音从听筒清晰传来,“这么早睡了?”
“干嘛。”尹橙清清嗓。
“先占个位置。”楚子攸说。
尹橙一头雾水:“什么位置?”
“万一零点你手机占线。”楚子攸不咸不淡地解释,“所以我提前五分钟占个位置。”
“楚子攸!”尹橙骤然抱怨,“干嘛弄得这么矫情!”
听筒静音两秒,传来楚子攸浅而轻的声线,“你本来就娇气。”
“别污蔑人。”
“哪点不娇气,衣服不剪标牌磨脖子。”楚子攸问,“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尹橙不高兴:“我都回家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问。”
“天天都想问,怕你乐不思蜀,再说员工放假老板也找不到太好的借口私下联系,万一你又嫌我不遵守劳动法怎么办。”
“可你还是私下联系了。”
“嗯。”楚子攸说,“管不住手机也管不住自己。”
“你还对谁这样说过话?”
“只有你一个,要不要再来点?”
尹橙捂住砰砰乱跳胸膛:“不要,您这几天在干嘛呢?”
楚子攸答:“打了三千草稿准备今晚念给你听,怕你应酬太多忘了我,缩短成一句话就是新年快乐。”
跨年还剩两分钟,天际边缘炸开模糊的火花,透过挡风玻璃尹橙抬头将它们装进眼睛,“楚总,时间还没到。”
“那就汇报一下行程。”楚子攸说,“这两天趟贵州视察基地,接着回公司调新工程师过去,空余时间处理其他工作,忙到今天下午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