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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孤独的舞者（第1页）

“这是什么神奇巫术？”斯加东的脸上愣了愣，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恶魔之门，仿佛看到了所有人活下去的曙光。

“快快快，全部集合！”反应过来他大声呼喊。可惜他的呼喊在战场上几乎被淹没，他的士兵们在血战中杀红了眼，迷失了自己，只有离他最近的侍卫队还能听从他的命令。

斯加东迅抓起一个钲，急促地敲击着。“叮～叮～叮～”清脆的声音在混乱中刺破空气，传遍了战场。

钲声的响起，那些原本各自为战的士兵们仿佛被唤醒了一般，他们的眼神逐渐清明，开始意识到领主的召唤。小队之间默契的配合重新显现，士兵们互相掩护，开始有意识地朝着斯加东所在的大旗方向集结。

远处的两名吟游诗人及其所在部队的士兵们，在听到鸣钲声后，也反应过来。军官们迅指挥士兵们整理队形，开始有序地向大旗移动。

念头只是一瞬间，伊芙洛的迅行动，通过与殁世之矛内的分魂相连，瞬间召唤出一座一样大的恶魔之门。

一个灰头土脸、戴着斗篷的阿兹米拉邪牧师率先钻了进来，随后不断有人争先恐后地涌入。

幸运的是，殁世之矛不需要有人操控也能维持恶魔之门的开启。

“你，负责带人断后，玛莎小姐，请你先走！”斯加东对着身旁的军官下令。然而，这位军官显然是斯加东的亲信，他带着断后的部队拦住了吟游诗人所在的部队，阻止他们进入恶魔之门。

对面的吟游诗人所在队伍的士兵们想要抗议，但怪物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只能留在原地与那些怪物厮杀，根本无暇顾及断后的督战队。

“加文？过来！”他们为的军官被断后督战队军官拉走，他们是好朋友。

斯加东爵士的亲信目送领主冲他招招手，并钻入传送门后，他遗憾地看了那些士兵一眼，带着督战队和军官加文钻入了恶魔之门。等到其他断后的士兵反应过来时，恶魔之门已经关闭。

“我们被抛弃了！”

“该死的，他们欺骗我们断后，并抛弃了我们！”

断后的士兵们瞬间士气跌落，他们不断被怪物扑倒，咬死。

“不，我们不能呆在这里等死，我们还有希望，那把武器，那把玛莎小姐刚才使用的武器还在那里！”

闻言，众士兵眼睛一亮，纷纷朝殁世之矛靠近。一名士兵拔出殁世之矛，他像玛莎一样举起长矛，用打开的矛尖对准怪物：“去死吧！怪物们！”

凯尔很快就现，殁世之矛没有反应。他正式成为仅剩的两名吟游诗人中的一个。他没有意识到，殁世之矛的使用是需要伊芙洛授权的，他当然无法使其动。

“凯尔，你在干什么？”其他人怒了，因为他们觉得吟游诗人是在呆。

“它……它好像坏了！怎么办？”

“走！抱团，我们一定能杀出去的！”有士兵提议道。

众人一边杀戮怪物，一边朝远处似乎被怪物压倒的围墙跑去。期间队形散开，瞬间有一半士兵被怪物扑倒。

“不，拉我一把，别抛下我！”一名被扑倒的士兵绝望地看着同伴越走越远，他低头看着抓住自己的尾巴将他的肠子拽出来吃掉的怪物，扭头瞥见一旁地上的长剑。

“妈妈，我爱你！”他抓住长剑的剑身，用力刺穿自己的心脏，结束了痛苦。

吟游诗人凯尔手持着殁世之矛，虽然魔法攻击不能用，但他意外地现这把武器刺穿敌人几乎毫不费力。

他拉着自己的朋友，在即将靠近一个粪池时，看着身边同伴一个个倒下，他脑海里灵光一现，作了一个决定。

“布兰特，别跑了我有办法跟我来！”握着殁世之矛的凯尔拉着布兰特，趁着队伍路过粪池时忽然转头，跑了十几步攒进粪池中，并奋力往下沉。

那些怪物被其他士兵引走，纷纷死在怪物的手里。一时间，营地里一个活人都没剩下。

两人将满是污秽的衣服脱下，盖在头顶。不知道藏了多久，天色渐渐明亮，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这些看似混乱，实则有组织有预谋的怪物们都离开了这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凯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抖：“布兰特，我们竟然活下来了。”他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朋友的肩膀，两人在粪坑怀抱，仿佛在无声地庆祝这场生命的奇迹。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件事：回家。这个简单的愿望像一束微弱但坚定的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凯尔绕开浮在粪池里的一具尸体，紧紧握着那把沾满泥土的殁世之矛，用它作为支撑，和布兰特互相依偎着，沿着来时的曲折小径，一步一晃地前行。

布兰特气喘吁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他艰难地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而浅显：“凯尔，我……我需要休息，太累了！”

凯尔环顾四周，最终在一片稀疏的树荫下停了下来。两人并肩躺下，身体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无法动弹。

“凯尔？”布兰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在，布兰特。”凯尔的回答坚定而温柔。

“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你会继续团队的梦想的对吗？”布兰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会的，布兰特，我保证。”凯尔的目光中闪烁着决心。

布兰特艰难地坐起身来，从衣物的深处摸出一张皱巴巴、散着异味的皮纸：“凯尔，卡格曾经给了我这个，这是一种新的尝试。我们……我们试试看吧？你跳舞，我为你打节拍。”

不久，殁世之矛静静地斜插在土中，布兰特用他蛇尾的轻轻缠绕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把它当作鼓，右手轻轻地拍打起来，左手在空中画着圆圈，他面露陶醉，头微微垂下不断点头，似乎在随着无声的音乐摇摆。

凯尔头上戴着一顶用藤蔓编织的草环，双臂平伸，尾巴随着布兰特的节拍在空中跳跃，脸色有些疲惫地跳着一种新颖的舞蹈。

太阳被阴云遮住，天地呈一片压抑的灰色。他全心投入舞蹈，身后的布兰特的身体开始缓缓地、缓缓地变得透明，直至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曾经小团体只剩下凯尔一个人，他仍孤独的在原地起舞，舞蹈变得在他身上变得愈欢快，他双臂伸直，手掌不断交叉在小腹前快摆动。他一只手伸到面前紧紧扶着草环，头低垂，蛇尾用力朝上摆动了一下缓缓后退。

他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草环下的脸色被阴影挡住，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