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随便出门一打听,莫说各府邸的夫人,就是连贩夫走卒,也能讲得天花乱坠。
故而京城一直有猜测,说丞相府的公子是个痴情种,一直不议亲,也是因为心里放不下平阳公主。
皇帝明知此事,却强行拆散二人,让他们有情人不得厮守。
可许知意却觉得并非如此,虽与何陵景才见过几面,却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身上带着与他这年龄不相符的超脱沉稳。
性子更是清冷,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试问这样的人,哪会如此深情,怕是压根就没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
前世,到死,也没听说过何陵景大婚的事。
所以,传言也只能是传言,当不得真!
不过小半个时辰,风信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王。。。。。。公子,您看看药材可都对?从抓药到回来,属下都没让别人再碰过。”
许知意瞥她一眼,“叫得还挺顺口。”
一一扫过那些药材,又抓了把放在鼻下轻嗅,点头。
“浮生,抚光,你二人按照我说的去熬药,老规矩,要亲自盯着,切不可离开半步。”
有个太医闻言,直接沉了脸,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王公子这是不信任我们啊?熬药罢了,难不成是怕我等将这药方学了去?”
许知意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句。
“是啊!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自然是不方便让外人学去。”
太医面皮一抽,尴尬的抽回手。
“不过就是些寻常药材,哪里就像你说的如此玄乎。”
许知意也不恼,语气平静。
“您行医多年,自也明白医毒不分家的道理吧?”
太医愈加恼怒。
他当太医已有十五载,哪里轮得到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
只是也深知他说得对,这些草药对症便是良药,可若是少添加一分,或是多添加几许,便会成为致命的毒。
故而平时,他们也是十分谨慎,哪怕只是普通风寒,也会斟酌着用药。
太医将草药往筐里一扔,扬长而去。
“老夫就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当夜,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到丞相面前请辞,一个个趾高气晚昂的,仿佛断定了许知意肯定治不好这场疫病。
何丞相也没惯着他们的臭毛病,只沉声道。
“各位暂时不得回城,得在城外观察些时日,你们也知道此病传染,到时万一殃及陛下和各宫娘娘们,你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太医们闻言,面面相觑,只得怏怏应下。
毕竟他们还真担不起殃及九族的大罪。
皇帝越是上了岁数,越是疑心自己的身体,平常有点头疼脑热的,都紧张得要命。
就算何丞相不提醒,他们也不敢这个时候回宫,皇帝也不可能让他们把平安脉。
万一哪句说得不对,皇帝恼怒他们没能治好疫病,乌纱帽不保还是小事,动辄就会丢了性命。
城郊的这个村子已经闲置了许久,条件肯定是比不得家里的,太医们叫苦不迭,也有些埋怨那个带头闹事的。
“吴太医,你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老夫已经三日未曾沐浴过了,如今可好,连自由行走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