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生的突然,三皇女一时之间倒是没有联想到陆蝶卿身上。
毕竟在她看来,这姑娘只是一个瞧着弱不禁风,甚至一只手都能推倒的弱女子,如何能与那刺客扯上关系。
只是三皇女还是将陆蝶卿记在了心里。
想着等二皇子醒来后,好好问问皇兄,那刺客到底长什么模样,为何会忽然出现刺杀他,而且还是对着那种地方下手。
难道是此前皇兄做的事情,太过于龌龊,才会让刺客也看不下去,选择这么刺杀皇兄?
三皇女想不明白此事,但并不妨碍她心里知道,二皇兄有此一劫,约莫和从前做的事儿相关。估计私底下得罪了仇家,才会招来此祸。
当朝樱国天子着雷霆之怒,让太医院的人尽力医治皇太女,甚至了告示,想找到神医去把皇太女救醒时,整个皇宫一片混乱。
陆蝶卿经常绕着常宁宫的宫门,在外面打转。
几次被侍卫看到驱赶,她差点将腰牌拿出来,可想到此时皇太女还在昏迷,她不敢轻易动用腰牌,每次只能灰溜溜再离开。
连着三日,皇太女都没有醒来,哪怕站在常宁宫宫门处,她似乎也能听到天子的咆哮声。
这三日,陆蝶卿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当夜晚,陆蝶卿都会在心中自责,抱着自己的小人偶掉眼泪。
然而这几日,往常都会到了夜里准时出现的小人偶,也不知为何没了动静。
小少女不知道抱着自己的小人偶,回忆了多少遍在密道里和皇太女的对话,然后生出无尽自责。
她不怎么吃东西,人瘦了一圈,本来就苗条,如今瞧着更是弱不禁风,巴掌大的小脸只剩一双明亮眼眸泛着哀愁。
陆荷都看出了端倪,过来安慰她。
“女儿啊,娘知道,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想必…能从那位手中得到腰牌,平日里是被看顾着的。你心中本就记情,这会儿不好受。但你该知道,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也是有定数的。个人有个人的命。”
陆荷生怕女儿想不开,便循循善诱劝导她。
“你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想必皇太女如今被整个太医院和天下的名医围着,定能吉人天相。”
其实和女儿说这些时,陆荷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听说皇太女在天牢中服下的这毒,很是棘手,若遇不到神医,药石无医,人会在睡梦中死去,几乎没有例外。
陆荷打听到这些,也是因着这药名三日花,曾经也在闪国出现过,她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如今陆荷担忧的,是自家女儿的未来。
朝樱国宫廷因着皇太女和二皇子的事儿,近来大乱,恐怕朝樱国皇帝是没什么心思去应对使臣的。
到时候,闪国的使臣来了,还能如愿将女儿带回去吗?
她担忧的是这个。
但这些话,在这个档口,又是不能和女儿明言的。否则按照卿卿的性子,怕是会为了这个和自己怄气。
其实陆荷也是能理解的,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少女,正是将情谊看得很重的时候,可等到她将来再多经历一些事儿,就会明白,再好的手帕交,在自己的前途面前,也没那么重要。
陆荷看女儿,就像在看从前的自己,未尝没有一点替女儿感到担忧和遗憾的意思。
太过重情,是要受伤的。
何况还是在她们自己都弱小的时候。
“想开些,生死有命。卿卿,听娘的话。”
陆荷拍了拍女儿后背。
陆蝶卿没听懂娘的言外之意,她这两日连和小人偶倾诉的机会都没有了,心中憋闷焦急,忍不住哭着对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