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虞再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纯白的天花板告知了她此刻身处何地。
后脑处仍旧隐隐作痛,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就看到了守在旁边的徐舟野。
见她醒来,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
“我就是看着你打了之吟才一时心急没收住才伤了你。”
顿了顿,他按了按眉心,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间颇有些不赞同,“你也是,她都怀孕了,我也说过等她孩子生下来就送走,你的地位不会变,你和她置什么气呢?”
“我没有推她!”
此刻说不出到底是头更痛还是心更痛,听到他兀自给自己定下了罪名,阮若虞有些难以呼吸的抿了抿唇,语气中还带上了些许的倔强。
可他皱着眉头,并不相信她的话,“我都看到了。”
闻言,她沉默了片刻,忽而笑了。
“是啊,你从来只看自己想看的,其他不想看的,一概就当看不见,是吗?”
直白的质问让徐舟野也不由怔了怔,但不过转瞬,他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是在说后来再没有见过的情书,也是在说,她对他长达十余年的爱慕。
徐舟野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去,刚要开口,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顿了顿,他起身,沉声丢下一句话,
“我只需要一个帮我应对催婚的太太,你当时就知道的。”
说完,他接通了电话朝外走去,再没有分给她丝毫的眼神。
阮若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滑落的眼泪。
是啊,她知道。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徐舟野不爱她,满心满眼都只有死去的江烟,是她自己自讨苦吃,他不过勾了勾手指,她就巴巴嫁了过去,
期盼着他回心转意,期盼着他放下江烟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