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五岁半的时候,跑去屋旁的水塘里捞鱼,把狗婆蛇当鱼抓了,狗婆蛇吓了你一口,你吓得一个跟斗跌塘里,是五哥把你捞上来,我们瞒着娘不说,后来还是四哥告状,让咱娘知道了,娘打了我们俩一顿,还罚我带着你在水塘旁跪了半天,你气得好几天没理四哥。”
唐小石在说,唐小星先是老眼圆瞪,听着听着,眼泪夺眶而出,哇的哭出声:“五哥?!你真是五哥?”
小时候,哥哥姐姐对她很好,最疼她的还是五哥,五哥从学堂回来,经常教她认字,带她玩,但凡有点好吃的都偷偷的藏起来留一份给她。
她顽皮闯了祸,很多时候都是五哥顶包,被娘打骂时也大都是五哥来解救她,她连累五哥遭娘打了不知多少次,五哥从不怪她。
后来,五哥离开了家,最初她没什么感觉,每当顽皮惹事再被娘打骂时只能自己受着,被打骂得次数多了,渐渐地也知道她的五哥真的出远门了。
那时候,她天天盼着五哥回来,可五哥一直没回来,她还生气,决定再也不理五哥了。
等到她长大些,懂事了,不怪怨五哥那么久都不回来,只期盼着五哥回来,可仍然没见五哥。
等到她结婚生子,五哥仍旧没回来,再等啊等啊,等回来的就是五哥阵亡的消息。
几十过去,她也接受了五哥死亡的事,人也行将就木。
昨天,听小辈们说疑似五哥血脉后人在e北,家族人员准备前往e北验血认亲,她一再坚持要求同行。
她以为五哥有后人在e北,谁知现在竟告诉她这人是她五哥!
唐小星惊喜之际又不敢相信,伸手抚人的脸;“你真是五哥吗?真是我五哥?”
“幺妹儿,我是五哥,真的是五哥啊!要不我捞裤脚给你看,火钳烫的疤还在。”唐小石抓着幺妹的手,眼里也全是泪花。
“嗯,让我看看火钳印。”唐小星收回手,抹了把脸上的泪。
唐小石弯腰就想挽裤脚,美少年等人立即上前,将老英雄和老太太搀扶着去沙那里坐下。
唐家人仍旧半信半疑,跟着来招呼坐的燕少等帅哥们走到沙长椅区,默默地依次坐下。
待将几十年没见过面的兄妹俩劝慰着坐下后,几个青年们蹲下身,问过老英雄是哪只脚,再帮挽被脚。
厚冬裤和秋裤被捋到膝盖上,老人露出的小腿干瘪无肉,在腿内腿有一条一指多宽,两指节长的疤痕。
唐小星盯紧着青年们的动作,当看到五哥腿上那条与记忆中差不多的疤印,又“哇”的一声哭起来:“五哥五哥!我好想你,五哥!这么多年,你怎做啥子不回家……呜呜……”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家了,我想清醒……”唐小星颤巍巍地揽过幺妹儿在怀,也呜咽不已止。
分离几十载的兄妹俩抱头痛哭。
美少年与同事们将老人的裤脚放下去,再劝解老人。
唐家小辈们也凑上前,先劝小姑奶奶。
众人一顿劝解宽慰,总算将哭得满脸的泪两位老人劝住。
一个青年腿快,跑一边拿来湿巾,再去洗两杯湿水浸一浸湿巾,再拿去帮两老人擦脸。
青年们温柔的帮老人拭泪,擦一遍手,用了好几张湿巾,最后再拿纸巾擦一遍,拭去湿迹。
美少年又从不离身的背包里掏出一瓶青瓷瓶的面霜,勺出一些在手,再为两份,分别为老人抹脸。
“这个脸霜是我妹妹亲手制的,又是药膏又能保湿防冻伤,还是独家配方,独此一份,换别人我可舍不得给他用。
您老摸摸脸,抹了这个后,皮肤是不是变得光滑了。
不是我吹,我妹妹出品必是精品,不止是脸霜好用,她制作的什么防冻霜,洗水,洗面奶,都好用得不得了。
这种脸霜要是常抹,能让人皮肤变得白晳水嫩,用上三两年,您两位老人家的皮肤也会变得比我还嫩。”
少年温柔地帮抹脸霜,还笑盈盈地帮自己妹妹吹一波。
唐小石被逗笑了:“我这把年纪还抹什么脸霜,别给我抹了,给我幺妹儿抹上,我家老幺妹儿小时候就爱臭美,走路看到花儿也得摘两朵插头上。”
“我哪有。我九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用涂涂抹抹。”唐小星也笑得咧开嘴,露出没牙的牙床。
“幺妹儿快别说不抹,小伢仔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你看看我,我比你大十岁,本来老得走不动路了,小伢仔给我扎了针,我才变得这么年青。”
唐小石赶紧拦住幺妹儿,冲着小青年笑:“小娃,你长得这么白这么漂亮,少抹点没什么打紧的,你给我幺妹儿多抹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