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仙是那个年级第二七百零五?”杭婉跳起来,“你知道?你不惊讶?就比你少五分!怎么没人说?!”
“淡定,”秋予把手机拿了回来打算给廖深语录像,“明天月考成绩出来,他应该会申请换座位。”
杭婉没懂:“啥意思,他打算换哪?”然后一拍脑门:“不行!你只能是我同桌,他绝对瞄准我位置了,不可以,我不同意!秋予,秋秋,全世界最好的班长,你跟6小仙说一下,别让他抢我位置。”
秋予想了想:“也好,我和他说。”
廖深语和程玺的节目快要开场,6右景在台下调整摄影机,只对着程玺拍。有人过来,怀里抱了束花,向日葵。
“你等会要上去给程玺送花?还是给廖深语的?”
6右景指了指十班:“把花给十班的班长,要她等会上去送她朋友。”
“给秋予啊?”
6右景点头:“去吧。”
花交到秋予手里,周围坐着的同学异口同声:“喔——”
秋予记得这人的脸,国际部的,是6右景他们打球的那一群中的一个。
“这花我只负责送过来,也没带什么特殊的话,就是说,你要是愿意的话,等会可以在演出中途上台送给廖深语。”
秋予低头看怀里的向日葵,不由自主地望向调整摄像头的6右景:“他给的啊?”
“对,他想到了。”那人蛮机灵。
演奏中途,秋予果然上台,在微暗灯光中看见廖深语闪亮的双眼,她笑看她把向日葵放自己脚边,结束后抱花下台。
杭婉在底下羡慕道:“她们俩感情真好。”
真的,要是她在台上表演,有朋友来送这么一束花,她可能会感动哭。
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是音乐老师的民歌。
在嘹亮歌声中,秋予拿着手机走进后台。
廖深语还没有把怀里的花放下,见到秋予,飞奔过来抱住她,花束被挤在两人之间,更热烈。
“秋予,我真的——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廖深语还是落泪,掌声带给她的远不及秋予走上台时的一个弯腰更能击中她的心。
“花其实不是我买的,我只是负责把她送上台给你,因为你弹琴弹得太棒啦,算是我和6右景一起送的。”秋予喘不过气来,微微向后仰起脖子。
廖深语摇头:“你才是这束花的意义。”
秋予不再仰头了,伸出手回抱她。
和两个妹妹不一样的女孩,没了血缘关系,却同样亲密无间。
从后台出来时主持人已开始念结束语,大家准备离场。
秋予回到班级,6右景正坐在她的座位上。
他看她,温和的眼睛如旋涡,千万人中似乎只剩下秋予。
秋予紧张地想到他在台上的小声告白,不知道是该装作无事生,还是回到那一刻。
可她已经回到那一刻了,现在,她好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却没力气主动开口。
6右景问:“带外套了吗?”
秋予这才向前,也没要他起身,想绕过他从座椅背后扯出自己的外套:“带了。”动作不自然,慌乱着。
体育馆室温较高,人又多,秋予老早脱了外套,现在身上穿着一件毛衣。
6右景转过去把衣服给她抖开:“穿上,要回班了。”
这架势,照顾得顺理成章,仿佛他们已经是一对情侣,或许更亲密。
秋予穿上6右景递来的外套,然后把自己带过来的学习资料给杭婉,让她帮忙带回去。
体委清点了人数,缺的两三个都报备过,带着大家回班。
“你留一下,先别走。”秋予拉住6右景。
6右景看她的手,拽得他衣袖皱巴巴,没动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秋予才松开:“要把我们班级区域的垃圾清一下。”然后推了推他。
6右景取笑:“把我留下来剥削我?”
“对的,我很残酷。”
6右景笑得开怀,和她一起收拾掉在地上的零食袋和荧光棒。
大礼堂人已零散,就连廖深语也给她了消息离场送琴,喧哗变回寂静。
两人把垃圾丢进桶里,这才慢悠悠回班。
附中的冬季校服黑不溜秋,秋予取下里面的羽绒内胆,罩在自己的衣服外面,看上去比较臃肿,整个人困在衣服里,却又可爱。
“你每天穿这么少,不冷吗?”
两人是并排走的,她呼吸时吐出的白色雾气遮住她的侧脸,6右景不得不转动肩膀才能看清她。
“有点冷,但我会说不冷,如果你会心疼我,那我会说很冷。”
秋予咳嗽一声,轻轻撞了他一下,已经习惯他说这些烂话,听多了,倒没有之前那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