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眠是他大哥,不夜侯就是他开的。事到如今也不藏着掖着,摆明了多拉几个下水,到时候难舍难分,索性纠缠成糊涂账,谁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是不是他大哥帮的忙,压根不重要。
外公叹气:“家长会——我上一次开家长会还是二三十年前。你也别说是为了在我们膝下尽孝,我和你外婆还想多活两年,就非那小姑娘不可?这么大魔力。”
6右景轻声:“您只当我一厢情愿,她那边我做不了主,不要吓着她。”
说完从脖子上掏出块墨翠无事牌:“喏,真是我一厢情愿。”
外公懵然,回过味来戏谑:“追不到手?”
“嗯,”他一双眼懊丧又荒唐,“是,所以只能不要脸了。”
是挺不要脸,跟着人小姑娘转,转到人家班上去了。
“国内高考你受得住?”
“考虑很久了,也补了课,她成绩好,我不能太差,留国内就和她一起考国大。”是真的把秋予写进了他的未来里,条条路上都有她。
“什么专业?”6爷爷好奇,他那样,真不见得还愿意读经管。
“继承您的衣钵,搞新传去。”
挺好,至少不是无头苍蝇——儿孙自有儿孙福,6右景这样,也不算太荒溃。倒是秋予,真该见见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凌晨已过,但按照6母的作息,这个点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手机上显示是6右景的来电,她挺惊异,从床上下来去阳台,关了门接他电话。
“右景,这么晚,怎么打过来?”
6右景开门见山:“妈,你和爸什么时候来光市?”
“过两天回来一趟,看看你,也看看你外公外婆。”
那边沉默片刻,像是知晓,轻声问:“你和爸不在一块吧。”
6母怔愣,撒不了谎:“嗯,没在一块,来光市是要一块来的。”
只听声音压根不知道6右景的情绪,是在乎还是不在乎,总之他说起了自己的事,一点缓冲不带:“我要转班的事你们该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我不赞同你的做法。”
6右景嗯了一声,不在乎:“身体还好吗?一切都好吧?”
6母笑出声来:“算了,你少这样客套,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6右景垂眸:“别拦了,拦不住我的。”
6母笑意渐消:“既然已成定局,我也就不插手了,只是理由是什么呢?”
“你们不是不希望我玩极限运动吗,一直要我惜命——我可以放弃那些。”
6母震惊了。从前三令五申不让他继续接触极限运动,生怕哪天白人送黑人。心理咨询师是跟着6右景回国的,告诉他们6右景有一定的自毁倾向,家庭联和咨询后一致赞同堵不如疏——可是,他居然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当时在国外,还得搬出他外婆才能求着他回国,现在却拼命要留国内。
靳小眠给他们透过底,是因为一个女孩。为了什么都好说,偏偏是最捉摸不定最不稳固的原因,他们自然不愿意松口同意。
6母沉吟:“你定个时间,我申飞直机过来,见面谈。”
“正有此意。”
附中改卷子的效率真是没话说。
这回期中算是大型考试,依旧两天,各个科目的卷子都已经改完。只差名次。
“我真是没话说你们了,这道题讲过多少遍,怎么还有一半人错?从第一组开始,从前往后报答案。”数学老师手撑在讲台上,指指点点,恨铁不成钢。
同学们6续站起来。
“a还是c?”走下台,又用手撑在站起来的同学的桌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