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堅持一下。」
郎櫟摸摸兔兔的小腦袋,「下次不要吃這麼多果子,記住了嗎?」
「哼!討厭……」
嬌寶立刻晃頭,語氣囂張道,「討厭你!不要摸我的頭!」
今日算是實打實的「勞累」一整天,雪白的毛糰子的確是累得狠了。
回到小木屋後,在雪狼的幫助下,小兔子往床榻一躺,舒展四肢,癱成一張兔餅。
塗聿恍惚一陣,強撐著睜開眼,一雙緋紅眼眸氤氳著水汽,顯得晶瑩剔透。
他掙扎著抓過絨被的被角,往自己身上一搭,無知無覺地揉了揉圓滾滾的小肚子。
做完這動作以後,殘餘的力氣消失得一乾二淨。
兔兔迷迷糊糊地闔眼。
如若是往常,小傢伙還會抬起毛絨爪爪一揮,嚴肅地強調道:
「現在還很早!我才不睡呢!」
結果這會兒的他,別說抬爪了,連三魂七魄都飛出去大半。
粉潤的三瓣嘴輕動,哼哼唧唧的,似乎已經陷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小兔子?」
郎櫟輕車熟路地在木屋外邊立下靈力結界,並細緻地合攏屋門。
再走回木床旁邊時,只看到一團圓嘟嘟的小球,乖乖地蓋著絨被。
這副小模樣可愛得要命。
雪狼冷硬的心都快要化成一灘水,小心翼翼地抬起前肢,輕輕推了推兔兔球。
「睡著了嗎,寶寶?」
粉嫩的小耳朵垂在臉蛋的兩側,兔兔緊閉雙眼,並未給出回應。
唯有潔白兔牙磕出來的幾聲脆響,或許夢中也忙著啃蘿蔔。
按照常規的流程來而言,郎櫟此時應該吹滅燭火,臥於榻下酣眠。
可他專注地望向熟睡的小兔子,在腦海中勾勒出關於未來的計劃。
小傢伙曾經表示要「找到母親」,郎櫟起初並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
如今卻覺得,這件事情勢在必行,理應儘快達成。
他想要當面問問塗聿的母親,心腸究竟有多硬,才會拋下一隻孱弱的小兔子不管。
任由其在冰天雪地里奔忙。
另外,郎櫟還想正式宣告:
「既然你不管,那麼崽就由我接手了,你隨便愛去哪去哪,離我們遠點就行。」
雪狼默默思考著「武力壓制」要施展到何種程度才最合適,滿心認定走的是養崽路線。
卻渾然不覺眼神會暴露內心,金黃色的狼瞳落在白糰子身上,泛起溫柔的水波。
夜間,郎櫟做了一個夢。
場景是叼回小兔子後的第二天。
這一次,睡醒的小傢伙不再可憐兮兮地哭訴「憑什麼欺負我!」,也半點不懼床榻那六十公分左右的高度。
短短的小腳一蹬,小胖團骨碌碌地滾至床的邊緣處,再一翻,徑直掉落到狼背上。
嬌縱的小崽脾氣拽上天,毛絨小爪凌空一拍,「兇巴巴」地開口道:
「你居然沒有主動迎接我,還要等我自己滾下來!討厭,我不滿意!」
在外威風凜凜、百獸懼怕的狼王絲毫不惱,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小東西發嗲,不忘給予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