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我忽然仓促地说:“之前你给我的钱在这张卡里,你拿回去。我觉得近来我们来往的或许过于频繁。”
我想我或许可以再换一个城市重新生活。虽然带着奶奶会比之前麻烦一些,但只要我足够小心,天大地大,总能让祁昼再也找不到我。或许,这才是逃脱语言噩梦的真正方法。
我将银行卡放在桌上,祁昼却看也不看,反而终于接过酒杯,他喝了酒,反手扣住我的后脑,将我拽到床上,咬住了我的嘴唇。浓烈的酒精在我们唇齿之间炸开,血腥气是它最好的伴侣。
然后我身上周灼同款的衬衫被撕烂了,他的指尖从我颈上横贯的伤疤落下,然后向下,抚过我赤裸的心口。
他低头亲吻了那里,同时……强行贯透了我。
这回和之前都不同,他完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也毫不顾及我的紧窒和反抗。我彻底失去了主导权,只感到痛楚和令人难堪的极乐,铺天盖地的愤怒和羞辱充斥了我的脑海,我反手一拳打在他的嘴角,血滴下来,落在我被分开抬起的膝上。
祁昼抿去自己的血,眼底带着火一样的红色。
“那就再陪我一个月吧,”他说,“下个月是我的生日。除了你,没人能陪我了。”
我一怔。
是啊。自从十年前的成年生日以后,祁昼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他的母亲,就死在那日。
而最后那次生日,最后也只有我和他。
第5o章晴转阴
十年前。
和祁大学霸逃课那晚,我们在天台上聊着聊着,就不怎么露天而眠了。
醒来时已经太阳照屁股了,在天台睡了一晚上,我感觉腰背酸的和断了似的。祁昼坐在我边上,正用一根柳条编花环。见我醒了,递给我道:“戴上试试。”
我还没睡醒,傻乎乎地就往头上戴,然后才反应过来:“几点了!”
“十点多吧。”祁昼说。
我“腾”一下站起来:“我去,这都不是迟到,是旷课了,快回学校!”
“不着急,吃个早饭。”祁昼慢悠悠地递给我一包酸奶。
“你和老师请假了吗?”我见他这么淡定,心安了一些,吸了口酸奶,“还是你有什么说的出口的借口?比如给我通宵补习什么的?”
“没有,”祁昼满不在乎地说,“不过反正都晚了。少吃个早饭也不能少抄一遍学生手册,放松些周灼。”
我:“……”
我以前一直以为祁昼是学霸,我是校霸。现在看来,我对他仍然存在许多误解。
或许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祁昼始终有种骨子里的特立独行。他似乎不在乎任何评价体系,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自有一套原则和价值判断。
这在许多人眼中便会显得傲慢,更可气的是他还不是个废物,反而算个普世价值观下的优秀天才,大部分人是不得不生活在体系框架中的可怜普通人,他们便会嫉妒,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孤立他。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顺利平静得让人不安。
秦盈真没再找祁昼的麻烦,而巧合的是,老师将我和祁昼一起安排到了图书馆自习。因为我们都没必要上现在的课了,他需要准备保送竞赛,我则准备出国申请。
不过其实图书馆有三层,原本我们也不会坐在一起毕竟老师还是怕我带坏了好学生。但我具有过强的主观能动性,没事就抱着书找借口骚扰祁昼,弄得他烦不胜烦,最后索性就允许我坐边上了。
我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虽然有时候他还是会嫌我烦,但祁学霸十分口嫌体正,虽然有时会毒舌我,但放学时永远会故意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等我一起回宿舍。他会陪我走的很慢,于是,那段路上我们时常可以一起看到晚霞。我们朝夕相处,于朝晖相见,再到日光的最后一抹色调从天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