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管大熊是怎么死的,但大熊总归是死了。谜题里没有出现过狐狸的尸体和留言,只有大家口中提到过这只动物,而狐狸偷走的小白花也是导致这场杀戮持续的根本原因。
如果一切都是狐狸策划的诡计,它或许根本就没死。
“不知道,”昕摇摇头,“这一题有些模糊,长颈鹿和狼狗的死亡顺序我也不是很确定,狐狸就更不知道了。”
她们差一幅画,差一幅关于结局的画。
“要不我们试试,如果狐狸没有死的话,狐狸应该是排最后。”
“好呗,依你~”昕说。
咵咵两声,最后两幅画挂上大熊和狐狸,出现了最后两个字母。
随着所有的画都挂上墙壁,不远处鱼肚白的路灯下隐约着一座站台,火车的汽笛也开始呜呜地拉长。哐当声的间隔越来越大,车轮逐渐减速,眼见着即将停靠在月台旁。
“W-A-R-D-E-N。”
看着逐渐停靠的火车,终于,整个游戏即将迎来结束。
“warden,典狱长。”
“最后一道题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昕指了指车门上那个旋转的罗盘,“应该是打开车门的密码。”
“那我们蒙对了?”
“试试呗~”
“罗盘内圈转到warden,外圈指向的单词是raider——偷袭者。两个都是有明确意义的单词,妥妥的~”
拾二扭动门把,火车门被扭力推开,门外,是她们来时的那个玻璃房间,红色的拨盘座机电话依然矗立在房间中央,只是在房间的正前方,多了一幅巨大的油画。
这是缺失的那个结局,也是整个故事的终章。
昕踏进玻璃房,拾二也在从后面跟上,随着车门关上,整个火车消失在了这个空旷的世界里,只剩下这如同冰块的玻璃房间如沧海一粟,静静地躺在这片虚无中。
“这幅画,叫《遗忘》。”
油画中没有狐狸,也没有其他动物,那场杀戮仿佛不曾存在。只有那朵六瓣黄心的小白花孤零零地躺在船的甲板上,它终究没有再次盛开在大地上,花瓣和嫩叶已经开始枯萎,像是早已被人遗忘。
昕下意识地抚摸着那幅画,画被推开,门后出现一间新的房间。
按理说整个解谜已经结束了,她们都没想到后面还有房间。昕有些好奇地走进画后,眼前是一个监牢,还是那六只动物。六只动物铐住枷锁,各在一方,而在监牢的中央,是那六片花瓣的小白花。
昕走近狮子,狮子抬眼问她。
“我是谁?”
昕走近大熊,大熊昂首问她。
“我是谁?”
昕走近狼狗,狼狗低眉问她。
“我是谁?”
……
不论她走到谁的面前,它们都是同样的问题,它们是谁?它们仿佛一群失去灵魂的浪者,找不到家的归途。它们就这样迷茫地询问着,没有线索,没有提示,也终将得不到答案。
最后,她走近狐狸,狐狸没有问问题,只是一言不发。
“为什么呢?你明明如此珍视这朵小花,为什么最后会把它孤零零地放在船上,任其自生自灭?为什么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是抛弃它了呢?”
她看着那只沉默的狐狸,试图与那只狐狸对上了话,可是狐狸只是低着头,用沉默回应着她所有的疑问。这个故事,依然留下了太多谜题。
“拾二,”
昕回头看向拾二,那种意犹未尽让她觉得还差一句解释。
“这个故事到底结束了吗?”
一切,在谜题中开始,却又好似在谜题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