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花山院涟。”他拿起话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电话另一边的人被放置了快半小时,耐心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有了宣泄口。
花山院涟脸色带着一丝冷意,本家的人找他,无非也就只能为了这一件事。他收养安室透的时候并没有知会家族,只是告知了凤管家。现在京都那边的手续都办完了,想来其他人也是时候商议完,来找他发作了。
“……所以,你在听着吗?”那边的人显然气得不轻,一口气说完,话筒里都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听着呢。”花山院涟一声低笑,心情毫无波动,“透是我收养的孩子,我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自己同意就好,不牢旁支的叔伯管教。花山院家的祖产当年我祖父去世的时候,该分配的部分都分了,剩下的不用你们惦记。有哪里不满意的话,尽管分家,我不介意专程回一趟京都主持分家……应该说我很乐意。至于VariousFlowers,那是我用自己的压岁钱和零花钱开的公司,完完全全属于我个人而不是花山院家,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我乐意给谁就给谁。还有问题吗?”
“我们是为了钱吗!”对面的男人一窒,随即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花山院家千年名门,怎么可以随意容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入籍——”
“嗯……”花山院涟皱了皱眉,疑惑道,“所以,叔父的意思是怪我没给透君改姓,而让外姓之人进入了本家族谱?”
“………………!!!”
“啊,挂了,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差。”花山院涟看了一眼发出忙音的话筒,一声嘲讽
的笑,挂了电话,毫不留恋地离开。
“这么多年了,那群人怎么还不死心。”萩原研二跟在他身后抱怨道。
“还不是他们上面那位从小灌输的。”花山院涟不屑道。
那位叔爷爷和祖父是双胞胎,曾经争家主之位输给了他祖父,一辈子都咽气时都没服气,还要让下一辈继续争……气性这么大,何必呢。花山院家在他祖父、父亲手里时都是最好的,在他手里只会更好。
“也就是那一位……”他又扁扁嘴。
本家慈祥和蔼的长辈多的是,他又不缺一个堂叔。
不过……改姓吗?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也不是不行。
反正“安室”这个姓氏也不是父母的,说不定还是组织的哪个研究员的,多膈应啊。等灭了组织,安室透也得改回降谷的姓氏。
唔……要是他能追到降谷警官,让透君直接姓花山院也挺好的。
他并没有打算让降谷零改姓入籍,没必要。那有一个姓花山院的孩子多好啊……
“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萩原研二冷不丁地问道。
“我就是在想……”花山院涟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问道,“Hagi,你觉得‘花山院透’这个名字好听吗?”
萩原研二:???!!!
“好不好听?”花山院涟期盼地问道。
“……好听,不错,很不错。”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会儿就毫不犹豫地回答。
横竖安室透就是个假名,又没什么特殊意义。叫安室透和叫花山院透没什么区别对吧?只要他不是想给降谷零改成花山院零……我家孩子高兴就好!
“我也觉得不错!”花山院涟笑眯眯地点头,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外走去。
“家主大人,水已经放好了。”佣人跪坐在门口,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自言自语?凤管家的培训第一课:别管家主大人自言自语,习惯就好!自言自语不影响家主大人英明神武!
花山院涟脚步一转,走向浴房。
虽然这种程度的拉弓射箭几乎不会让他出汗,但泡个热水澡再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喂。Hagi,你也太宠他了吧。”伊达航出现在旁边。
“有吗?”萩原研二想了想,忽的笑起来,“我还挺想看到小降谷听到这件事的表情的,可惜……”
“可惜什么?”伊达航不解。
“可惜也就只能想想。”萩原研二遗憾地叹了口气,“涟也不会没事去给孩子改个姓玩,毕竟在学校里会给孩子造成困扰。收养的时候没改,现在就不会改了。”
“是吗?”伊达航挠了挠头,有点疑惑。
总觉得涟刚才的表情,是真的想啊!
“就算他想,也不是现在。”萩原研二挤挤眼睛,笑着散去了身形。
“什么嘛,神神秘秘。”伊达航莫名其妙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