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皆以为这小矮子活不了了,没曾想她倒地抽搐了片刻,又醒了过来,气若游丝却不改反骨,「呵~劈不死就给我炼骨。」
此後十年,她越劈越勇,劈成了桃源最年轻的守山寮主,在一众弟子中一骑绝尘,前无古人後无来者。
顾溪有些无奈,上前替她察看伤势,「我瞧着这次的雷劫比往日都凶险,你可有伤着?」
顾妙音拍了拍身上的焦土,略带思索。
这次的紫雷来势汹汹连劈了三道,她早已入了上品境,竟还差点被这雷电烤糊……
虽说,往常她也挨了不少雷劈,但从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决绝。
这十年与天道相争的经历早已让她琢磨出了一点天机。
她的重生为天道不容,若她沿着前世轨迹生活便不会有天罚。
相反,只要她做出与前世不同的决定,贼老天立马就赏她一道天雷。这天雷也很有讲究,似乎是根据她做出改变後对将来时局影响大小决定的。
比如,前世她滴酒不沾,可重生之後她无人可诉便喜欢独酌自醉,喝酒与不喝酒都改变不了她与阿娘困死宫殿的结局,是故那次天罚不痛不痒。
再比如,这一世她没有选择向顾家老太婆投诚,而是毅然决然入了桃源境。是故,入境当晚,春雷爆鸣,石破天惊,当时要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嘎了。
而这次出现的紫雷是这十一年来最霸道暴虐的。
顾妙音若有所思望着已经归於平静的天空,莫不是因为她偷偷放水,让寮中奸细给皇庭送信,这才招来了这道天雷?
顾溪见她问话不答,只顾看天,怕她又出言挑衅引来天雷,赶紧说道,「你就消停一下吧,这天雷也要休息。大寮主传令,命仙山丶赤水丶盘山丶长留四寮寮主速速集合中境,有要事相商,如今差你了。」
顾妙音倦倦抬了抬胳膊,「不急,就说我又被雷劈了,换身衣裳再去。」
顾溪闻言有些不放心,又道,「阿音,方才境中传来消息,主公谢家一夜被灭门,桃源境远离京安,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三月,小郡公被困陈郡水牢受尽折磨,大寮主此刻震怒不已,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顾妙音眼眸微暗,摆摆手,语气悠然,「知道了。」说罢点足而起,一跃踏空。
桃源境,小义堂。
大寮主顾秉淳眉头紧锁,拇指叩首坐在堂前上座,座下八把交椅,空了一位,其馀七位皆神色各异,沉默不语。
顾溪步入堂内,先看了看众人方才上前行礼道,「秉大寮主,顾寮主突遭雷劫,随後就到。」
听到顾妙音又被雷劈了,顾秉淳黑着脸训斥道,「那小泼皮又作了什麽?一天天罔顾纲常,你们就没人教教她规矩?」
座下四位长老眉心跳了跳,一时尴尬不已。
哪是不教,是教不了!没听见吗?天雷都收不走这祸害,他们还能越过天雷去?
顾秉淳见状,怒气更甚,「往年你们一个个是如何吹嘘寮中弟子了得的?如今我问你们为何会延误与京安的消息你们答不出?问你们有何良策救出小郡公你们答不出?现在就连境中一个寮主为何管教不了你们还是答不出?你们告诉我,可是桃源境自治百年,你们有了二心,顾家牵制不住你们了?」
座下七人闻言,吓得脸色大变,连忙下跪请罪。
「大寮主言重了。」
「大寮主容禀,我长留寨虽不是境中子弟出身,但王军之後忠肝义胆。蒙顾祖收留方存一脉,我等誓死效忠桃源,绝无二心。」
众人听闻,立马纷纷表忠。
顾秉淳目光在七个人头间反覆逡巡,一字一句澄清道:
「我再说一遍!我顾氏自太祖一脉便追随陈郡谢氏一族,桃源境乃谢家私寮,我顾秉淳不过是代主管制,终有一日我们要迎回小郡公,他才是我们的主上。你们必须时刻谨记,你们效忠的是千年门楣的陈郡谢氏,不是桃源更不是顾家,都听清楚了吗?」
「诺!」
……
第3章家主有难?我不管!
这老头儿莫不是有什麽大病?
顾妙音换了一身广袖常服,刚入小义堂门口,就听见了顾秉淳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忠谢』之言。她轻嗤了一声,大步走进堂内。
「见过大寮主。」敷衍地拱了拱手,便自已入了座。
「……」顾秉淳一时无语,但一想到往日与这泼皮交锋从未讨得好处,只得忍下了她的无礼,故作无意道,「既然人到齐了,那便开始商讨营救之策。」
众人,「……」
您倒是管教管教啊。
顾秉淳装聋作哑,又道:「京安送来的消息,萧泗水将小郡公囚困於新阳城营卫衙门的水牢内,城内不仅有三千王军,还有上八品高手庞陇坐镇,谢家兵寮除了桃源境亦还有其他几处兵寮,这三月兵寮弟子前赴後继,皆是铩羽而归。」
顾妙音听後,立马下结论,「上八品的武尊,全天下也找不出十个,这样的人别说守一座牢了,就是守一座城都不在话下,谢……小郡公死定了,没救了。」
众人神色微怔,心道这顾寮主不是明摆着老虎头上拔毛,挑事?
顾秉淳愣了愣,脸色阴沉了几分,目光扫向堂下其馀七人,「四位长老和三位寮主也是这麽想的?」
众人,「……」挑事的不问,问他们算怎麽回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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