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她快毕业那会儿,沈瑾修正是稳定北方市场扩张成果的基础阶段,忙的早出晚归,焦头烂额。
对她的盯防,降到最低点。
她才有机会偷偷跑回南城,敲定工作,赖在老宅。
若不然按沈瑾修的安排,她该继续在外地读研读博。
精进学业,温甯并不反对。
她恐惧的是,继续大学那四年跟沈瑾修同居的日子。而住在老宅,父母眼皮子底下,沈瑾修必然顾忌,她至少不用夜夜都要应付他。
“你知道——”温甯醒悟,艰涩问,“你一直在盯着我,知道我偷偷面试,准备回南省?”
“知道。”沈瑾修掌心摩挲她脸颊,手指描画她眉眼,“我给你两个选择,你选了最难的那个。”最难。
是暴露了她的真实面目,不驯,不乖,反抗之心不死,触怒了他?
温甯骨缝嗖嗖冒寒气,脑子纷乱涌现毕业后这三个月的场景。
沈瑾修的怒,沈瑾修得恼,沈瑾修次次为沈文菲的威压,最后想起给薄先生那一个亿。
他心知肚明她怕疼是借口,却还是顺水推舟免除针灸,连哄她联姻的甜头都敷衍至极。
或许……不单是敷衍,也做给外人看。
她一句怕疼,沈家就出一个亿避免她疼,越显得沈家重视她,联姻才能加筹码。
温甯想到这,脸上颓靡得很,沈瑾修的心机城府,她哪里玩得过。
他走一步算十步,温甯十步都走完,才看清他一步的预谋。
“那薄先生什么时候来,我治就是。”
“明天下午。”沈瑾修抬手抚摸她眉眼,“你是不是忘了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想治?”
温甯一哆嗦,引得沈瑾修神色冷峻,又盯她。
“我怕……”温甯磕磕巴巴,“你一直不做预防,我有病反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