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姐听了这话显然也很不舒服,她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有福叔,语气平静但是可以让人感受到她澎湃的怒意,“你说要来问我问题,问题是什么?你说你看不清脚下的路所以踢到了线,真的就这么巧吗?还有你说你肯定争不过我,真的不想争的话就停下来别写了。这是活下来的希望,大家都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哪怕是我输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像你这样在这说风凉话我忍不了一点!”
氪金姐说完,就低下头去重新写起了策划案,她手速飞快,十只手指像蝴蝶在键盘上翻飞。有福叔还在那絮叨,“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就算我做错了事,但我也是不小心,我这么大年纪也都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这么得不饶人。年轻人要大度,这样小肚鸡肠以后在社会上没有人会接纳你的……”
见氪金姐铁了心不愿意再跟他掰扯,他面色不忿地走了,边走还边说:“真是个暴脾气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以后谁这么倒霉娶了你……”
他虽然像是吃了瘪走的,可聂昭怎么看都觉得他那背影里透着一股得意的意味。
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座位后,神经病吧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跟聂昭和江小霜说:“诶,你们知道我坐在那个老头斜后方的位置吧,我这个人不会写什么策划案,也没法安静下来写什么东西,所以一直在那摇头晃脑的,你们才我看见了什么?”
聂昭不去接他的话茬,装作专心致志构思策划案的样子,实际上耳朵早就悄悄竖起来了。倒是江小霜迫不及待地问:“你看到了什么啊?”
神经病吧看聂昭不为所动的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低声咕哝了一句“装什么高冷……”
然后又对着江小霜笑着说:“50,还是你上道。”
“我看见啊,”他凑近江小霜和聂昭,压低了嗓音说:“我看见那个老头在刚开始写没多久的时候,悄悄地去拔过自己的电源。他蹲下去鼓捣了一会,他的电脑屏就突然黑了,过了一会又重启的。他做完这些还往四周都张望了一下,像是怕我们发现,还好我当时躲得及时,他可能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吧。”
“你是说,”聂昭若有所思,“他先试验了一下拔电源导致电脑突然关机会不会导致已经保存的文件消失,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才去踢掉别想骗我氪金的电源线的?”
“就是这么个意思,没想到你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实际上还挺聪明的嘛。”神经病吧得意地笑起来。
“那你刚才怎么不当着别想骗我氪金的面说?”
神经病吧的脸色有点尴尬,他瞄着聂昭屏幕上硕大的“策划案”三个字,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这不是我看你们俩也不会写策划案的样子,竞争也竞争不到咱们头上来……而且我一个新玩家……”
“所以你为了明哲保身,把这事瞒了下来,但是又受到良心谴责,觉得不吐不快,就来告诉我们?”
神经病吧眼神游离,“也……也差不多吧。”
“唉。”聂昭叹了口气,“反正怎么样也都是死的话,你当时就说出来,别想骗我氪金还能记你一个人情,你现在再说出来的话,被她知道了她只会记恨你。”
神经病吧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僵立在原地,半晌急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总不能真让那个恶心的老头一个人离开副本吧?”
聂昭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现在有一个想法。”
谋划
聂昭点开电脑上的一个软件给神经病吧看,“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写完的文案都要署名之后上传到这个软件上,然后才会根据我们所写策划案的多少来排序,决定能够脱离副本的人是谁。”
神经病吧看着那个跳动着红色数字倒计时的界面,不明所以,“是啊,这跟我们怎么惩罚那个坏老头有什么关系?你说快点吧,现在倒计时都只剩不到一天了!”
“我这个办法确实没办法组织他脱离副本,但是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所有人都脱离副本,同时还能顺便吓一吓他。”聂昭示意神经病吧不要着急,继续慢慢地说:“你仔细看看系统的任务要求,是不是写的‘规定时间内完成最多策划案的存活’?但是这个完成最多策划案的并没有规定只能是一个人。如果我们所有人署名都是‘玩家’呢?那是不是完成最多策划案的就是‘玩家’了。而我们所有人都是‘玩家’。”
神经病吧用“你小子莫不是个天才”的眼神盯着聂昭,“听起来很有道啊!你就是古希腊掌管钻空子的神。”他觉得自己又能活一活了!
聂昭白了他一眼,“但是这里面有个小bug,我这个方法赌的是当所有人的署名都是同一个时,根据系统的程序要求,它会将符合‘玩家’身份的人都会被判定任务完成。可是如果这里面有另一个人名下的策划案数目更多,或者除了‘玩家’之外,还存在不同名字的玩家身份,那系统的判定规则会是怎么样的,我不确定。我们需要的是确保不会有人策划案数目更多而且不参与这个计划,比如有福叔。”
聂昭顿了顿,“虽然现在这个情况他是肯定不会同意跟我们一条战线的。但是如果他的策划案也清空了呢?那他就不得不跟我们一条战线了。”
“他既然知道拔电源会导致策划案清空,那他肯定会小心防备,咱们想拔他电源不大可能吧。”神经病吧觉得聂昭出的这个主意坏是挺坏的,就是没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