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刘姐怀疑,实在是江小霜白中泛青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唬人。
聂昭继续说:“只是这件事的话也还好。但是晚上我跟我妹妹睡觉的时候,发现有个怪摸样的人趴在我们窗户外面盯着我们!我们可是住的四楼!”
她神情激动,“嘭”地一声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伸出手去想抓刘姐的手。
刘姐赶紧避开,聂昭顺势撑在茶几上,盯着刘姐低声喊道:“有人在四楼外面盯着我们!”
随即,她像是没有力气一样重新坐回沙发,捂着脸说:“刘姐,我好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聂昭这通浮夸的表演震到了刘姐,她呆呆地看了聂昭一会,才有些干涩地开口说:“你别害怕,会没事的。”
聂昭猛地抬头,“刘姐,你也遇到过这种事吗?”
刘姐眼神躲闪,“没……没有啊。”
聂昭反问:“没有遇到过你怎么知道没有事?刘姐,我好害怕啊!你也要小心啊!”
江小霜在一边看着这堪称疯癫的表演,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恍惚的表情。
刘姐一副既想赶紧说点什么把聂昭劝走,又顾忌什么不好张嘴的样子,她简直后悔死自己一时心软,把这两个姑娘请进家门的决定了,如今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道怎么才好。
聂昭掏出一张符纸,塞到刘姐手机,神神叨叨地说:“我朋友家里有些门路,昨天晚上多亏了他的符咒,我跟妹妹才能顺利度过。刘姐你对我这么好,来,我去给你看看,咱们把符纸贴好,别让那鬼东西吓到孩子了。”
说着,她就牵着刘姐的手要到处去看看。
两个人正拉扯着,开门声突然响起。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扶着门框进来,他身上酒气冲天,浓重到称得上是恶臭,几乎要将聂昭掀一个跟头。
刘姐的身体瞬间僵硬,少顷,她赶忙上前搀扶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回来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去给你冲杯蜜水喝吧。”
男人甩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聂昭身前。他一双眼睛混浊又贪婪,直勾勾地盯着聂昭,嘴里却在问刘姐:“这是谁?”
聂昭仔细打量着男人的脸,确认了他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猥琐鬼,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刘姐就赶忙挡在她身前,一边要搀着男人往屋里走,一边冲聂昭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没什么,新搬来的小姑娘,过来认识认识……”
那男人依然不肯罢休,视线像毒蛇一样在聂昭身上来回扫视。刘姐又拽又劝,好不容易才把他劝进了屋里。
不一会,刘姐关上卧室门,将刚才的符纸塞回聂昭手里,“你们赶紧走吧。你姐夫喝醉了,我还得照顾他。”
聂昭接了,看着刘姐身后的卧室门问:“姐夫平时也爱喝酒吗?我看家里很多酒瓶。”
刘姐没答话,只是一味地劝聂昭两人赶紧离开。聂昭无奈,只能先离开,去试着敲对面302的门。
302住着的是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姓柳,她倒是很爽快地让聂昭和江小霜进屋了,只是她进门第一句就是,“刚才被陈峰吓坏了吧?”
“啊?”聂昭有点懵,她直觉柳小姐说的陈峰是刘姐的丈夫,但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应声,只能打了个哈哈。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柳小姐轻轻抚着自己的头发,“陈峰天天喝酒喝到烂醉,一言不合还会打老婆,我有一次在楼道里碰到他都要吓死了。”
怪不得刘姐让她俩赶紧走,看来是怕陈峰又发疯打人。
聂昭有些唏嘘,“那刘姐就这么忍着啊?”
“还能怎么样,为了孩子忍着呗。不过他们家那儿子,啧,你见过就知道了,调皮捣蛋,反正我是不喜欢这种小孩。”柳小姐看起来并不担心自己说邻居坏话被传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聂昭刚来,没人会信。
“说到小孩,我昨天晚上撞见了五楼那个,”聂昭说着往楼上指了指,“可吓死我了。”
柳小姐立刻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可别提了,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吓得我好几天没睡好觉。”
“对了,柳姐姐,你有没有遇到过那种,像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啊?我跟妹妹昨天晚上发现有人在窗户外面盯着我们,我们住的可是五楼啊!”
柳小姐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嘴唇哆嗦着问:“你们……你们也遇到了?”
“嗯!”聂昭肯定地点头,向她仔细描述了昨天晚上的场景。
“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柳小姐重新冷静下来,只是两只手还一直紧紧握着。“从我搬进来之后,就一直感觉周围好像有人在窥视我,我找房东反映过,可房东说钥匙都给我了,连她那也没有。而且其他人也没有反映过有这样的事。”
“后来,我偶尔会发现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的丢了,什么东西都有,衣服,水杯,口红……但是我找不出罪魁祸首。”
聂昭有些疑惑,“柳姐姐,你没有想过搬走吗?”
柳小姐伤心地看着她,“我没办法搬走,我没有钱……”
接下来,不管聂昭给她出什么主意,柳小姐都是自己没办法搬走的说辞。
聂昭放弃了,她觉得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让这里的住户觉得自己没办法搬走。
告别了柳小姐,聂昭和江小霜来到401门口,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男人热情地招呼她们进门,还带着歉意说因为照顾宝宝抽不出时间,昨天没能及时去拜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