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色的鎏金香炉有青烟袅袅升起,一缕缕檀香在屋内缓缓弥散。
在一片古朴地檀香味中,一身云纹深紫色褙子的老夫人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刘嬷嬷跪在脚边给她捶腿。
“今日清丫头选丫鬟你可看着了”好一会老夫人才慢悠悠地问道。
刘嬷嬷答得很快,“看着了,二小姐没选白芷那丫鬟。”
“你觉得如今清丫头如何”刘嬷嬷几十年的老手艺,老夫人被按得很舒服,老神在在地问道。
“老奴不知该不该说,二小姐今日”刘嬷嬷按脚的手停顿了一下说道,“表现很是出众,并且没有选白芷。”
“白芷可是三丫头在我这安排了好几年的棋子,这次竟然会派她去,这么好一个棋”老夫人闭着眼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还真被松真那老头说中了,这三丫头小聪明很多,心思不正,格局太小。”
“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三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温婉大方,孝顺懂事,谁不羡慕你,额上这抹额还是三小姐新给主子做的。”刘嬷嬷赔笑道,有些话主子能说她不能说。
老夫人摸着额角墨绿色抹额精致的金边,“这抹额若说写诗弹琴三丫头还算有才气,这女红她可是没摸过几个月,这么精致的抹额定是做不来的。”
“这次二丫头那边闹得这么大,三丫头是真见不得人好,该治治了。”老夫人掀了眼皮,眼底有着历经沧桑的风霜和清醒,“二丫头如今也成长了许多,我也该去请松真老头来看看,选不选得上就看她造化了。”
刘嬷嬷不紧不慢地按着脚,“主子的意思是要将那边”
“对,你明日一早去一趟将对牌要回来给柳姨娘送去。”老夫人挥了挥手。
刘嬷嬷见状停下手,扶主子起身更衣,待老夫人歇下后,在香炉里换上安神香,最后放下了塌上的邹纱幔帐。
翌日,晨光踏破黑暗,朝阳带着阔别已久的暖意冉冉升起,像燃起的一道火把烧尽了整个深秋的寒凉。
颜欢阁也迎来了一声划破晨光的哭声,“呜呜呜呜。”
林欣颜一身百褶曳地月白裙温柔地抱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母亲,“母亲不要哭了,将事情说清楚,女儿帮你想想解决办法。”
夫人何氏泪眼朦胧,声音哽咽,“老夫人早上派人拿走了对牌说我管家不利,要送给柳姨娘那小蹄子了,怎么办啊,颜儿。”
“什么”林欣颜控制不住地质问出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怎么回事,怎么把认命下人的对牌给拿走了。”
“还不是你二姐姐上次闹的,丫鬟婆子手脚不干净也不知道先和我说。这下可好,老夫人全怪在我身上了,说是我用人不当。”夫人何氏委屈得不行,红着眼睛辩解道,“明明这些人在我这一个两个都安分守己,好得很哩,定是清清她从乡下来根本不会管束下人。”
林欣颜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上次林清清把如意和李嬷嬷撵走卖就让她损失了几个得用的人,如今竟还把母亲的对牌给拿走了。
“颜儿,你抱得太紧了,好疼。”何氏好看的柳眉皱了起来,推拒着女儿的手臂。
听到母亲的话,林欣颜才从愤怒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她耐着性子和母亲说道,“母亲对不起,我也是太气愤了,二姐姐她怎么能不先找我们,直接私下自己处理了还特意去麻烦老夫人,这不是存了心思就想让母亲你吃挂落吗。”
“就是啊,如今对牌被老夫人给那妖艳的柳姨娘了,怎么办啊。”何氏慌张地说道,红红的小鹿眼里写满了无措。
林欣颜看着母亲慌乱的样子,压下心底的烦躁,“母亲,对牌拿走了,库房的钥匙还在你这吗”
“库房钥匙没拿走,但是对牌被拿走了,呜呜呜”何氏哭得眼角红红,可怜又可爱。
林欣颜点点头,情况比她预想得好,老夫人应该只是警告下母亲,“这只是奶奶分权罢了,将一部分管家权分给了柳姨娘。
“母亲,等会你就这样哭得梨花带雨的去找父亲。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让父亲过段时间找柳姨娘要回来对牌。”柔柔地声音安慰着伤心的母亲,林欣颜开始替母亲出谋划策。
何氏走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泪,像一朵被雨水打湿了的海棠,娇艳又天真。
大丫鬟弄琴替小姐整理凌乱的衣裙不住抱怨,“夫人实在是太撑不住场子了,什么事都要小姐操心。”
林欣颜嘴角含笑,语气温柔,笑意却不达眼底,“母亲就是这么个性子,娇惯着长大的,做儿女的自是要孝顺。”
就是这样的性子,才能让她能狐假虎威,掌握中馈,如今分了母亲的权,就是老夫人分了她的权。
而临安阁内,林清清红扑扑的脸蛋和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室内一片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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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朝阳,林清清拿着丝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刚开始每日在书桌上背书练字二三个时辰,身体就累得不行,不得不卧床休息,如今可以坚持每日学习四五个时辰。
“小姐,我进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林清清从窗边转过头看见青枝抱着脸盆走进屋,看来又到梳洗用膳的时辰了。
青枝却被小姐这一回眸惊艳了,映着朝阳的小脸红润灵动,圆润的小鹿眼仿佛摄入了秋水,清澈盈盈,满眼暖阳,是让人心动的娇艳。
不知怎么,青枝脑海里突然闪过夫人何氏那张娇艳天真的脸,夫人曾经也是京城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