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體弱多病,就算去酒吧也很少喝酒,他就更加滴酒不沾,常年在副本里讓他習慣時刻保持清醒,不然恐怕會死一萬次。
勉強沖了把臉,冰涼的水珠沿著睫毛尖淌下去,渾身才沒那麼燒得難受。
寧時雪晚上跟著謝搖搖已經吃了不少東西,現在胃裡還是撐的,他也不想去宴會廳跟人應酬,就穿過走廊,往露台的方向走。
但一抬起頭,他就後悔了。
邱鳴川叼了根煙,轉過頭瞬間挑起眉,撞了撞旁邊人的肩膀,擠眉弄眼說:「舟哥,又是來堵你的。」
跟他一起的還有幾個富二代,寧時雪認不出來,但大概能猜得到是誰。
最中間的,應該是謝寒舟。
謝寒舟穿了件黑襯衫,底下是西裝長褲,唇邊的煙還燃著猩紅的火光,眼神帶著股濃濃的厭惡,朝他看過來。
畢竟的原著的渣攻,皮相確實不錯,只不過寧時雪這幾天又一直發燒難受,都是拜眼前人所賜,現在對上這張臉只覺得厭煩。
寧時雪眼眸冷淡,轉身就走。
「寧少爺陰魂不散啊,」邱鳴川拖腔拉調地開口,嗤笑說,「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寧時雪腳步頓住,雙手插著兜,面無表情地反問,「怎麼了,只有你們能來這個地方嗎?也沒見你圈地盤啊?」
邱鳴川跟他說話就忍不住冒火,但謝寒舟也在,他憋了憋,只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反正寧時雪都是嘴硬罷了,待會兒又得過來跟謝寒舟拿喬撒嬌。
「寧時雪,」謝寒舟撣了撣菸灰,皺起眉盯著他泛紅的眼尾,像在哄他一樣,但語氣仍然高高在上,「賀老爺子的壽宴,你別跟我鬧。」
寧時雪:「……」
不是他針對任何人,他只是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有病。
這種自信能不能分給他一點?
寧時雪抬起頭,渾身的懶散都收了起來,又是謝寒舟最熟悉的樣子,謝寒舟咬住菸蒂,眼中的厭惡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替代。
很難想像,寧時雪明明是個小瘋子,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寧時雪眼睫濃長,眼神溫柔又憂鬱,甚至不敢跟他對視,但是又努力對上他的雙眼,然後泛紅的唇瓣張開,嗓音軟軟地說:「自己跟自己拜把子,你算老幾啊?」
謝寒舟:「……」
謝寒舟一瞬間的愣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寧時雪眼中的冰冷和嘲諷都不是假的,他忍不住臉色一黑。
「你也知道是賀老爺子的壽宴,不能給謝家丟臉,」寧時雪好心地教他,「那就懂點兒禮貌,我不介意你叫嫂子,或者你願意叫哥也行,下次別忘了。」
謝寒舟徹底被氣笑了,嗓音也淬冰似的冷下去,「你發什麼酒瘋?」
他手上還拿著摩托車鑰匙,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就想去拍寧時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