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奴婢偷偷围观,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悦榕,进去说罢。”谢礼文也走了过来,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试图哄着陆悦榕。
陆悦榕沉默了几瞬,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进去吧。”
“凤珍,把那位姑娘扶起来。”陆悦榕开口吩咐道,声音有些干涩。
凤珍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女子扶起。
一行人朝着谢礼文和陆悦榕的小院子走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进了茶房后,谢家大哥厉声吩咐道:“去将刚才那些奴婢都驱赶了,不准在院子外面围观。若是谁敢多嘴,便直接赏两鞭!”
随着这一声令下,外面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明真婉断断续续的哭声。
“说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悦榕强作镇定,然而她的脸色却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陆三将目光如利剑般犀利地射向谢礼文,仿佛要将他看穿。
明真婉似乎是被陆悦榕这句问话给吓到了,猛地朝着谢礼文扑了过去,哭喊道:“谢郎,呜呜呜。你要救我啊。”
谢礼文的手僵硬地揽着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想推开又不敢用力,抱着又觉得不妥,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这时,谢家大嫂使了个眼色,一个嬷嬷立刻上前,拉住了明真婉。
“所以,这女子和夫君你是什么关系?”陆悦榕看向谢礼文,一字一顿地问道。
她紧紧咬着后槽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手掌却不自觉地在发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昨日她回门,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度过了完美的一天,早上还庆幸与谢礼文成亲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没想到这幸福如此短暂,仿佛一场美梦突然被无情地打碎。
谢礼文嘴巴张合了半天,喉咙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结巴了又结巴,却始终说不清楚。明真婉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姐姐,谢郎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道,“他从花楼救了我,给了我一个家。我从来都不想当破坏谢郎家庭的那个坏人。若不是那位郎君将我从院子里硬生生拽到这里,我是不会出现在姐姐面前的。”
她哭得愈发伤心,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仿佛她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陆三听了,更是火冒三丈,朝着陆悦榕道:“这个贱女人还不承认!她便是姐夫在外面养的外室!”
此言一出,谢家二嫂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讶,显然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谢家大哥和大嫂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担忧,他们深知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必将引发轩然大波,影响整个家族的声誉。
“夫君,我弟弟说的是真的吗?”陆悦榕缓缓问,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她虽然已经尽量保持镇定,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语句,以及眼中闪烁的泪光,还是无声地诉说了她此刻的无助与绝望。
陆三看到姐姐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直接就冲上去,对着谢礼文狠狠打了一拳。
众人惊呼了一声,谢家的奴婢们见状,赶忙上去劝架。
可陆三平日里便喜欢练武,身强力壮,这些奴婢又顾及他是主子的身份,不敢用力阻拦,几个人竟都没拉住他。
几拳下去,谢礼文的脸上便是红肿交织,嘴角也渗出血丝,模样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