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煤气中毒了。”孟绪初说:“抢救中途又突脑出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叶国梁一惊,连忙朝孟绪初伸手:“那他、他呢?”
“谁?”孟绪初并未再次回握他的手,只是反问:“和你一起喝酒的那个朋友吗?”
叶国梁连连点头。
“没有人。”孟绪初说:“被现时,屋子里就只剩你一个了,”他笑了笑:“您那位好友似乎没有想救你。”
叶国梁一脸茫然:“怎么会……”
孟绪初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一改话锋:“您给我的,写在药盒里的东西我已经看见了。”
叶国梁瞳孔一震,就见孟绪初用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声线问他:“我等这么久,就是想亲自问一问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您为什么要道歉?”
“我……”叶国梁躲闪地垂下眼。
孟绪初将他一切表情尽收眼底,淡淡道:“我一直不明白,您是林家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家都感激您。如果说有谁对不起老师,也不会是您啊。”
“小时候老师就一直跟我说,当年的情况多么危险,他和林阿姨失足摔下山,弄丢了手机钱包,还受了伤,幸亏您现救了他们,如果不是您……”
“好了小初!”叶国梁紧闭着双眼,于心有愧一般:“……别说了。”
他神情显然不对劲,孟绪初尽量让自己沉住气,压低嗓音问:“您到底知道什么?”
“林小姐……”叶国梁紧皱着眉头:“她、她没你想的那么好。”
“什么?”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抑郁症。”
是穆海德杀死的。
孟绪初心里其实这么想。
“因为她出轨了!”叶国梁猛地抬头。
孟绪初惊住了,足足有好几秒,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意思?”
“她出轨了,”叶国梁说:“庭樾不是董事长的儿子。”
“当时董事长知道这件事也很生气,他们大吵了一架,林小姐想不开就……就……”
叶国梁遗憾地锤了锤床:“但董事长也难过,他真的很爱林小姐,他事后特别自责……”
孟绪初不可置信地笑出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真的!”叶国梁强调:“当时我跟董事长一起进的浴室,林小姐在里面割|腕了,董事长抱她出来时哭得特别伤心,他只恨自己没能早点回来救下林小姐。”
“董事长真的是特别好的人,这事说到底也是林小姐有错啊,她不应该……还弄得林老师把一切都怪在董事长头上,要不然也不会……”
“够了。”孟绪初冷冷打断:“穆庭樾确实不是穆海德亲生的。”
叶老伯惊骇:“你、你也知道?”
“但他也不是林阿姨的孩子。”孟绪初轻笑:“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林阿姨不可能出轨。”
“什、什么?”叶国梁呆在了原处,孟绪初短短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他的认知范围外,以至于他完全忘了自己后面要说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
“怎、怎么会,”他喃喃道:“这是董事长告诉的!而且我还、我分明听见了,我听见他们吵架,吵得很凶,林小姐哭得很厉害……如果不是那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