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柳像是被怼懵了,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指甲。
还真他妈是新做的!
回廊外树木葱郁,虫鸣鸟叫齐飞。
江骞站在屋檐前一处不太明亮的地方,沉默地等待着。
身后,江骞回头,看见两个男人,一胖一瘦,穿西装打领带,见他就笑了起来。
“江骞,江骞是吧?”
江骞略一颔。
胖子自来熟地说:“第一次来老宅吧?我俩是穆经理的助理,认识认识?”
“穆?”
“天诚,穆天诚,”胖子补充:“二爷家的大公子。”
江骞点了点头:“您好。”
“哎呀兄弟客气。”胖子说着就要去搭江骞的肩,被江骞侧身避开。
那是个没有丝毫遮掩的闪避,就差把“不想认识”几个字明明白白写脸上。
胖子扑了个空,僵了一瞬,面上明显有些挂不住。
瘦子上前散烟:“别这么不给面子嘛,来来来抽根烟,等后面我们经理进了本部,大家都是同事呢。”
“是啊,”胖子也说,“以后大家都在本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个朋友好办事嘛。”
“也不一定,”江骞推了推:“我不抽烟。”
胖子呵呵一笑:“男人哪有不抽烟的,兄弟你别诓我啊。还是说你们孟总不让?”
江骞淡淡道:“我没记错的话,这座屋子禁烟,你们实在忍不住可以去洗手间,或者对面楼的会客厅里有吸烟室。”
瘦子眼珠一转:“你头一次来,路倒是摸得熟?”
说话间胖子已经点起烟,强硬往江骞手里送:“来一口就来一口,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那孟绪初在屋子里呢,你抽一口他又看不见。”
江骞眼睑垂下来,盯着空气中晃动的火星。
“掐了。”他说。
胖子愣住了,连瘦子也蓦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眼神。
江骞重复:“把烟掐了。”
他比那两人都高出许多,站在屋檐下几乎要碰到廊柱旁高悬的引路灯,光晕在头顶摇晃,五官看上去更加深刻。
这种姿态给人一种自上而下的命令感,自然而悠远地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胖子心惊了一秒,随即生出一股无名的恼怒。
“不是你拽什么呢?”他指指点点。
“搁谁跟前充大哥呢,你再拽见了里头那些人还不得点头哈腰的,不就是攀上个孟绪初吗,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你多高贵啊!”
胖子说着不解气还想挥拳头,被瘦子连忙拉住,瘦子看江骞的眼神带了些顾忌,劝道:“行了,说两句差不多了,别真动手,咱打不过他。”
“你丫就那么怂?!”
“那万一惊动里头了呢!”瘦子急道:“他有孟绪初保着,谁来保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