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索被江骞养得皮毛锃亮,油光水滑,蹲坐时足足有半个成年男人那么高,刚被牵进来时压根没看见那一小坨卫生纸。
还是卫生纸不怕死地主动跑到人家狗腿前嗷嗷叫,哈索一低头,看到白生生一团,喜欢得紧,下意识抬起爪子就要拍下去。
多亏孟阔眼疾手快给薅了回来,“干嘛呢你!找死啊!”
他指着卫生纸的鼻子厉声教育:“鼻屎大点儿还爱吓唬人,你是觉得自个儿能掐死人家还是咋的?”
卫生纸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挣扎地:“嗷!”
孟阔气笑了:“你还凶起来了?”
江骞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低头笑了下,视线转到孟绪初身上,笑容一时变得更深。
孟绪初:“?”
“看我做什么?”
可紧接着他就从江骞的笑里察觉出不对劲,像是感受到某种极其晦涩的隐喻。
几乎就是那间,他福至心灵地理解了江骞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时喉咙干涩耳根烫,低声呵止:“不许想了。”
江骞变本加厉地打趣:“怎么,你也想掐死我?”
孟绪初抿起嘴,不动声色施加威压。
江骞却凑近,学着孟阔的语气:“哎哟,凶起来了。”
孟绪初:“…………”
该怎么说?他是真的想把江骞掐死算了,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和卫生纸一样,只能一言不地端着,一时半刻倒拿江骞没办法了。
还是王阿姨的出现救他于水火。
王阿姨欣喜地抱起小纸,冲孟绪初笑:“孟卫生纸,我记住了,以后有姨一口吃的,就有咱们小纸的一口,哎哟真乖。”
她逗完小纸又问孟绪初:“小初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姨给你弄。”
孟绪初在王阿姨这里找回了正常的尊重,眉心舒展了些,“不用了。”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宣布道:“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孟阔喜滋滋地应下来,把小纸夹在咯吱窝里:“走咯!小纸今晚就跟叔住啊,叔带你去洗澡,赶明儿再给你搭个窝……”
孟绪初也起身回房间,毫不搭理江骞,像只高傲的孔雀扬长而去,砰一声关上门。
剩江骞在原地失笑着摇头。
半夜,孟绪初睡着睡着被热醒了,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湿湿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拱过去拱过来。
他迷迷糊糊睁眼,黑暗中,枕边有团白色的漂浮物!
“!!”孟绪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拍开。
下一秒,伴随物体坠地的声音,响起一声凄惨的“嗷!”
孟绪初还没彻底习惯家里多了一坨扫不走的卫生纸,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骤然清醒。
他惊坐起来,却因为低血压眼前一黑,没能第一时间检查卫生纸的情况。
十分钟后,房间里灯光大亮,孟阔顶着一头乱毛给卫生纸顺毛。
孟绪初坐在床边,脸色白,江骞接了杯热水让他抱着暖手,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没事了,不怕啊,有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