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孟绪初咬牙切齿:“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也不管江骞的反应,拿起衣服就往衣帽间走,门摔上的前一秒却被人挡住。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孟绪初那点水平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他经历一场惨烈的胃痛,现在应该还有点在出血。
江骞不费吹灰之力就挡开了门,孟绪初甚至像受不住力似的往后踉跄半步,被江骞抱住又冷漠地推开。
江骞于是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了出来,怔了魔似的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换衣服,两人踉跄着齐齐摔在了床上。
江骞把他圈在怀里,减轻了撞击带来的震荡,手却还往孟绪初领口伸。
孟绪初死死揪着领口挡住,怒不可遏:“你到底在什么疯?!”
“那你呢?”江骞压着他的手腕:“你为什么又一定要遮遮掩掩,只是上衣而已,你被我按摩的时候不也说脱就脱,怎么现在不让了?”
孟绪初一哂,明明被压着,却露出一种居高临下蔑视:“那是我乐意,你哪里来的资格提要求?”
“是吗,没资格啊?”江骞沉沉地看着他,无所谓的,“那就不要了,我冒犯你一下。”
“你!”
孟绪初差点没稳住脏话。
江骞再也不跟他废话,也不再看似蛮横实则轻柔地连哄带骗,攥起孟绪初的两只手腕压到头顶,膝盖抵着他的小腿,轻而易举将人锁在身下动弹不得。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扯开他胸前的衬衫。
孟绪初狠狠僵了一下,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江骞却愣在了原地。
孟绪初很白,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从没晒过太阳似的白得亮,虽然偶尔会不那么健康地泛着苍白,但也是像玉一样的。
可现在却有了裂纹,白玉一样的皮肤,从胸前到腰腹红了一大片,深红的印痕下又隐隐透着青,江骞几乎能预见到几个小时后,这里会是怎样青紫交错惨不忍睹的画面。
掐得真狠啊。
江骞在那一瞬间几乎只有这个念头。
孟绪初对自己可真狠啊。
江骞分明还记得,三天前他把孟绪初从水里抱起来的时候,他身上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虽然很瘦,又因为缺乏运动没什么肌肉,但当时江骞抱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呛水后晕晕乎乎趴在他怀里,柔软的腰腹贴在他身上,整个人软绵绵的。
那么白生生的一团窝在怀里,江骞抱他都舍不得用力,不小心在他身上掐出印子后,心急如焚焦头烂额地找药,哄他擦药。
就是那么小心照料也养不好的身体,孟绪初对付起来却半点不心疼。
真就是半点都不心疼。
江骞甚至觉得自己费的那么多心思都像喂了狗,狗吃下去还知道叫一声,放孟绪初这里就跟石子投进大海一样,半点响声都听不见。
他手轻轻盖在那些深红的印记上,一字一句的:“怪不得不让看,原来搞成这样了。”
孟绪初哽着嗓子:“不是。”
“那是什么?”江骞反问。
孟绪初不答,偏着头嘴唇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说:“疼的时候用力按了下,过几天就消了。”
“几天怕是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