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成蝶愤怒和觉得好笑的地方,令季机关算尽,弄到最后,只有他们会作为炮灰进监狱,老令先生清清白白。
成蝶希望从令季脸上看到错愕和恼怒。
可是令季的情绪不见丝毫变化,他平静对气急败坏的成蝶抛出一个问题:“你真的以为小叔他是查文件吗?”
此话一出,成蝶怔住。
令季似乎觉得这还不够,在成蝶回过神前,他补充,“他没有那么信任你。”
这句话简直像一把刀,捅进成蝶心间。
可令季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他转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令曦的母亲不是意外死于火灾。”
成蝶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这时令季转过头,对成蝶最后问,“你那天来到她,也是有小叔的授意,你知道他为何要那样做吗?”
这让成蝶颤抖了一下,过往的记忆如洪水般冲出。
十五年前,她也是在一栋别墅里与人对持。
而那个人正是令曦的母亲,成蝶记得年轻的自己是那样高傲,她认为自己才是真正被爱的人,因此她有恃无恐,觉得她可以靠着爱一击制胜。
谁知情况与年轻时的她想到完全不同,令曦的母亲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告知她,这么多年来,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孩说过类似的话。
成蝶清晰地想起她是多么恼羞成怒,可她又无法反驳。
最后在低落中,她在公寓的门口抽了一支烟离开了。
当天晚上,新闻上便报道了令曦母亲死于由烟头引起的火灾。
那个有权利,被她当做是天命之子的爱人庇护了她,而她也成了对方的心腹。
成蝶从来没怀疑过,今天令季突然问,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那场大火真的和烟头有关系吗?还是说,令曦的母亲注定要死,她不过是点燃死亡的一粒火星……不,她早想过。
是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深入去查。
而成蝶不想问,不代表令季不会说。
“令曦的母亲拿到了能够直接指向老令先生‘命令’他的弟弟,帮自己处理某些见不得光事务的证据,而那些证据,在那场大火以后消失。”
令季交叠双腿,向身后的沙靠了靠,“证据毁在火灾中是个没人能挑出错误的借口。”
轻笑一声,令季感叹,“可惜借口终究是借口,老令先生从不相信那些证据消失不见,所以他才对弟弟有忌惮,无法公开处理他。”
“原来这就是他突然找到你的原因。”成蝶接话。
“对,老令先生的目的正是要我除掉你们。”令季没再隐瞒,“他心仪的接班人从来都只有令钰。”他那位父亲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大儿子对庞大家产的态度。
坏消息是老令先生没得选,好消息作为一只利益动物,他没什么父子亲情。
令季多少感觉自己有点倒霉。
巧合的是成蝶也是这样想,她不解地望向令季,“如果你成功将我们送进监狱,即便我们提供了那份证据,也不是让老令先生得偿所愿了吗?”
放在平时,他们肯定不会为了拉下老令先生,把足以使自身进监狱的证据交出去。
他们被抓了就不一样。
再说今非昔比,老令先生以前可能还有所顾虑,如今他身体不好,不知还能活几年。
成蝶自觉他们真要把老令先生拉下水,老令先生也不介意。说不定正好借此再整顿一番集团,好让小儿子更加顺利接掌家业。
令季是纯纯为他人作嫁衣……等会!
“他的目的是逼我们将证据拿出来!”成蝶优秀的头脑马上找到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