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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乾淨的東西？什麼東西？」阿媛忍不住追問，細眉微蹙。

「一包藥粉，福晉給貓兒吃了，那貓兒立刻拉了肚子。」

「瀉藥？」

長樂點頭，「看福晉如何查吧，希望當初大阿哥和弘昀腹痛之症與趙嬤嬤無關。」

「這怎麼可能呢，趙嬤嬤是福晉的人……」她再如何也不會對自己親兒子下手，而且大阿哥身子一向弱。

長樂頷，「我也不信，但是關你弟弟們的安危，不能不留個心眼，萬一那趙嬤嬤是衝著你阿瑪來的那怎麼說？」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她剩餘的話沒有說完，掃了眼阿媛，阿媛詫然又茫然，「她……她是福晉的奶嬤嬤，豈敢存這樣的心思，果真是弘昀搜出來的嗎？」

弘昀點頭，問道：「三弟乖嗎？」

阿媛忙道：「三弟才睡著。」

弘昀爬上凳子，推開扶他的丫鬟道：「我要吃沙瓤瓜，渴死了。」

「哪裡就渴死了，嘴裡一點忌諱也沒有！」阿媛瞪著烏眸斥道，長樂也道：「上次就是吃沙瓤瓜壞了肚子，你還敢吃！去小廚房拿點梅子湯吧。」

阿媛聽到沙瓤瓜忍不住擰眉，道：「我去拿，額娘歇著。」

「讓下人去就行了。」

「我去，我去。」阿媛自告奮勇。

她掀開水晶簾出去了，丫鬟也跟著出去了，屋內一時安靜下來，長樂看向凳子上坐的人，「怎麼回事，怎麼忽然發難？」

「我聽見趙嬤嬤一個勁兒地挑唆百靈在阿媛面前說壞話，就沒忍住，而且那趙嬤嬤討厭我們，卻引百靈帶我去廚房，說有我喜歡吃的牛乳糕，我覺得不對，所以弄了這一出，這是個好機會，戴先生也在，他可是親眼看到我從趙嬤嬤衣袖中拿出藥包的。」

長樂眉目一凜，眼神冷漠，「只怕上次的事兒沒那麼簡單，趙嬤嬤是福晉的親信，除了她正好，福晉失察也是真的。」到時候說點軟話，阿媛應當能要的回來。

弘昀點頭，意味深長道：「你說趙嬤嬤會不會死？」

第36章當眾讀信

◎「姐姐，爺沒有給你寫信嗎。」◎

「你是說滅口？」長樂忍不住搖頭，道：「福晉……她沒有那麼狠的心，事關大阿哥，按照她的脾性，一定會報給那個男人來裁奪，如此，便能證明她的清白。」

弘昀笑了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道：「這世界真是沒意思透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熬的住的。」

長樂輕笑一聲，點了點他的額頭，「你熬什麼了就熬不住了。」

弘昀聳聳肩，從腰間的她送的小荷包里掏出一粒藥，「她實在不是個好東西。給，吃了。」

長樂咽下，「你怎麼會遇到戴先生的？」

「他自己找上門來給我當見證人，我也攔不住。」弘昀一笑，眼中是輕漠，「那個男人聰明嗎？」

長樂點頭，「隱忍，善偽裝，機智，有手段，體察人心，他若是拷問，趙嬤嬤等人逃不過。只是藥的來歷趙嬤嬤也是說不清的，他必然要懷疑到你我頭上，就看百靈了。」

「百靈要是想活，就必須要向著我們。」弘昀覺得哪有這麼麻煩，趙嬤嬤說不清，那就別說清好了。

長樂囑咐，「記得不要露出你的聰明來，平庸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偽裝嘛，這個我在行，大不了他回來的時候我病上一場。」

長樂揚唇，「你那都有什麼藥。」

弘昀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道：「你想要什麼藥？」

「毒藥。」

次日。

眾人請安，四福晉叫眾人坐，俊秀的眉眼中帶著一絲若雲霧似的輕愁，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來，道：「爺送來了書信，菱角，給眾人讀信吧。」

長樂理了理衣服恍若未聞一般，弘昀立在她身側聊賴環視四周，沒看到弘暉，沒想到這麼早就去讀書了。

耿氏和蘇格格不著痕跡地掃過一邊兒坐著的側福晉，眼中閃過一絲妒忌，笑道：「福晉今兒是怎麼了，往日的信也沒讀過，難道這回爺想起我們了？」

伊格格挑著眉看好戲，道：「有也是給側福晉的，姐姐，爺沒有給你寫信嗎。」

長樂淡笑，道：「給你寫了？」

伊格格笑道：「福晉讀了不就知道了。」

爺往日來信福晉也只是提一嘴，側福晉則是眉角眼梢都是矜傲之色，如今福晉要人讀信，真是破了天荒。

菱角拿起書信看了眼下方左手邊兒的側福晉，在眾人目視之下讀信。眾人聽四爺如此敬重福晉，並誇讚大阿哥，立刻收了面上的玩味，皆露出恭謹之色。

她們不比福晉身份尊貴，更不比福晉生下了嫡長子，而李氏，再叫人看不慣，到底給爺生了四個孩子，兒女雙全，大家心中含酸，待聽到後面時，忍不住互相對視，眼中有詫異，也忍不住幸災樂禍。

「李氏頑獰，不知禮數，輕浮不堪，若不守規矩，可用鞭子教訓，勿要心軟。」菱角讀完，掃了眼眾人的神色，「福晉，信讀完了。」

弘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屋中一時靜默無比，福晉掃了眼眾人，見李氏垂著視線看不出神色，這樣的話由爺道出遠比她說一萬句強，其餘人臉上的笑她也看在眼中，不由端肅道：「爺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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