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珠被她使喚得團團轉,趕路的第五天日暮,她去尋了送她歸寧的弘昱,道:「我想讓我的侍女帶封書信給我額娘,讓我額娘阿瑪來接我。」
弘昱忍不住道:「再過半個多月就到了,皇上加恩娘娘和喀爾喀,喀爾喀不出幾日也能收到聖旨。」
「書信和聖旨不一樣,我與我額娘許多年沒見,她若是能看到我的親筆書信,不知有多高興呢。」
一邊兒整理馬鞍的那丹珠忽然開口道,「貝勒爺,皇上恩寵娘娘,挑一個與娘娘親近的侍女親自去報喜也無妨,此番蒙古騎兵在抗擊鄂羅斯之戰中出了大力呢,若是知曉皇上如此優待娘娘,喀爾喀必定愈發鼓踴雀躍,若是貝勒爺放心的話,我可以與娘娘的侍女前去傳信。」
弘昱略作思忖,道:「也成,那你要將娘娘的手書送到歸化城。」
那丹珠領命,「是,臣一定不辱使命。」
夜晚的時候,營帳內傳來低語,烏日娜面上嚴肅,聲音低緩,一邊兒的侍女不住搖頭,「格格,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大罪。」
「無妨,額娘收到書信後會替我瞞著的,天大的事兒有額娘替我頂著。」
「可是,可是若是暴露了……」
「那就別暴露!你們只管聽我的!」
「格格到底要做什麼?」
「別管這麼多,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做就是了。」說著給她梳妝打扮了一番,「站起來,給我走走看。」
次日,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女子就跨上了馬背,侍女來到女子的身邊兒,將書信遞給了她,吩咐道:「娘娘今兒起來身子不舒坦,路上可能行的慢,還請帶話給公主,請公主稍等幾日。」
馬背上帶著帷帽的女子沒有吭氣,拿著信便打馬而去。
幾個侍衛瞧見趕緊喊了一聲,道:「那丹珠大人還沒有動身呢。」
侍女道:「我們娘娘著急,至於那大人,他什麼時候動身都成,記得將人追上。」
「我去稟告大人。」
侍女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
那丹珠得知人提前離開,一點也不驚訝,披上衣服,拿了刀利落地跨上馬鞍,直追而去。
弘昱動身的時候聽到兩人已經出發,沒察覺出不對來,這時,烏日娜的侍女來稟,說娘娘有點頭疼行路需慢點外,弘昱擰眉,不知她又鬧什麼么蛾子。
總之,這日走的風平浪靜。
夜晚,眾人酣睡之時,一道身影悄悄地摸出了帳子外,她身影嬌小利落,貓著腰挑了一批馬,騎上馬就要離開,守衛的侍衛們被驚動,「何人?!」
帶著帷帽的人沒有吭氣兒,拿出了一個東西,對準了兩人。
兩個侍衛只覺肩上一痛,才跑到女子身邊,便覺眼前發黑,腿上一軟,倒在了地上。
巴哈在營帳後,遠遠瞧著那帶著帷帽的女子消失在了黑夜裡。
他摸了摸兩個侍衛的呼吸,兩人還活著,但是卻怎麼也搖不醒,他擰眉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