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兒,跟老爺們有啥關係?」
「女人自己能生……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錢寶貴正好從廁所回來,這話也聽進了耳朵。前世他們倆都去醫院檢查過很多次,但結果都是正常。可過了三十年,兩人就是沒孩子,也是奇了。
他覺得肯定是她有問題,不然怎麼可能一直沒孩子。或者是不是她買通了醫生,這個想法他前世就不止一次的猜測過。他主觀已經相信是這樣,醫生說什麼都不再信。
「回家?」
「嗯。」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子,沒走幾步迎面碰到大隊支書家閨女拽著一個男人的衣袖,男人想走,可被拽的死緊。
「放開。」
倆字都帶上了怒火,若一般人,別說這時代臉皮薄的女孩子了,就是大老爺們也會氣憤的鬆手。可這姑娘依舊笑呵呵的,拽著他就是不放。
「我給你煮的雞蛋,我看著你吃了才行。」
「我不吃,你放開我。」
男人叫孟宏志、是被下放在大隊的,聽說原先在地質局工作。而立之年看著非常沉穩,長的眉清目秀好模樣。皮膚不像農村男人那種黝黑,而是帶著書卷氣的白皙。
錢寶貴的視線膠著在這倆身上,這倆前世可是兩口子。大隊支書家閨女胖是胖了些,可是真旺夫。倆人結沒多久孟宏志平反可以回城,她怕他回城不要她死活不許。後來孟宏志留在了公社煤礦,一步步成為了當地數一數二的煤老闆。在整個煤都都是數得上的。
「宏志哥,雞蛋有營養。你看你廋的,我特意留給你補身體呢。」
這話語,也不知道是學的哪裡口音,嗲的蘇禾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女人倒追喜歡的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都如此拒絕了你居然還能這麼厚臉皮撒嬌。
「放開。」
一會兒的工夫,路上好幾個吃瓜群眾。孟宏志急眼了,使勁兒甩開了她的手,轉身迅飛奔,好像身後有狼攆一樣。
「宏志哥、」
胖丫頭跑著去追,一眾吃瓜群眾搖頭嘆息。「丟人,這麼上趕著是幹啥啊?」
「現在的閨女家膽子也太大了。」
「就她,你看誰家閨女還這樣的?」
「倒也是。」
錢寶貴腦海中還清晰的有胖閨女穿名牌戴大鑽戒開跑車的影像,原先在他眼裡的肥胖變成了富貴。
前世的孟宏志在可以回城後卻沒走,而是留在了公社。先在國營公社煤礦,後自己出錢出技術入股自己單幹,最後發展成為集團公司,省內數一數二的煤老闆。
可他好像不開心,眼睛裡沒有生氣。見過幾次給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獨是出了名的二世祖,敗家子。
因為他下鄉在這個大隊,媳婦又是這個大隊的,所以大家經常議論他。當時特多人好奇他發達了為什麼不換老婆,再有情有義多給她一些錢就是,幹嘛不喜歡還跟她生活在一起。
「王紅英旺夫。要不是有她,他根本不會這麼發達。」
這話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自己蹉跎半生一事無成,原來是沒娶個旺夫的好媳婦。
「走啊,你看什麼呢?」
蘇禾走了好幾米了一回頭看他扭著腦袋還在張望,頓時出聲喊他。男人回頭,不自覺的將她和胖閨女做了個對比。
若是之前,那不用說只要眼不瞎都會選蘇禾。可重來一回,他這眼神評比可就變了。
身姿曼妙、皮膚好又漂亮還能幹。按說這是理想型媳婦,可看過她年老色衰的樣子,眼前鮮花盛放也讓他覺得沒了興致。
一聲不吭,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蘇禾有些生氣,這人自從摔了一跤後怎麼成這個樣子。他在看什麼?那眼神帶著欣賞,好像在看林紅英。都結婚的人了,這麼看一個姑娘家你覺得合適嗎?
錢寶貴是個好色的人嗎?蘇禾跟他一個大隊的,自覺自己了解的那個男人不是。可自從他摔倒後醒來,好多行為都讓她不解。
「你剛才看什麼呢,我喊你幾聲都沒聽見。」
「沒看什麼。」
問也不說,蘇禾也沒辦法。回家將要洗的都搜尋到一起,她出來喊錢寶貴去挑水。接連喊了幾聲不見人,她疑惑的四下搜尋,可就是沒他的影子。
「剛還在啊,這麼會兒工夫去哪兒了?」
她婆婆從屋裡出來,視線落在她懷裡抱著的衣服上。「咋又洗衣裳?那衣裳穿不爛都被你洗爛了。」
「娘,我洗衣裳也礙著您了?」
「我、」
女人再次被懟的憋氣,可偏她嘴笨,這種講理式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每次都自己干生氣。撒潑罵街倒是跟著婆婆和她娘家媽學了不少,但也不能次次都用。尤其是她男人還在家的時候。
「我是為你們好,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
「鹽吃多了(閒)咸,對身體不好。您老以後少吃些。」
又是這種話,急的女人當場就想坐地上撒潑。可她男人還在家,她不敢。那男人可是個雙標,以前老婆婆可以,如今她就不可以。丟人。
眼看著兒媳自己去挑水回來洗涮,她看不慣卻管不了。憋屈死了,為什麼她當兒媳當婆婆都這麼憋屈?不行,她得找人說說。
女人轉身出了門,蘇禾在家自顧自的洗涮。下地打補丁的在家穿的全都洗淨,用最大的力氣擰乾水分後晾在了草棚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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