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哪個婆婆不調教兒媳婦的,我娘當年被我奶罵多少都不吭聲,怎麼到你這兒就不行了?」
「她受過的委屈就得都還我身上?我又不欠她。她要是好好的還行,她要一直這麼著,那必須分家。」
「分不分她也是你婆婆,說你幾句都是應該的。」
「錢寶貴、你是哪個神經病附體了是不是?」
錢寶貴聞言猛然一凜,他不是神經病附體,他是重生回來了。前世的他此時將她當寶,對她言聽計從,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嫁他。
「不知道你說什麼。」
丟下這麼一句,他轉身落荒而逃。蘇禾干氣卻一時沒招,坐炕上苦心思謀這一家人為何忽然變了個樣子。
公公愛和稀泥,如果錢寶貴支持分家那麼公公就會同意。婆婆不用說,這半年相處,她就是想耍當婆婆的威風,把她當年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叫兒媳也受一遍。
最出乎預料的是錢寶貴,為什麼摔了一跤變了個人似得。這人以後會不會一直這樣?如果真的他什麼都不向著自己,那這日子以後該怎麼過?
「蘇禾、吃飯吧。」
「嗯。」
公公隔著窗戶開口喊她,她深呼吸一口應了聲好。出去一聲不吭吃了晚飯,事情不順想辦法解決,找到問題關鍵,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沒意義。
收拾了鍋碗不見錢寶貴,她自己出門穿過大半個生產隊回了娘家。這個時間爹娘都在,她將事情跟爹娘說了說。
「說好的分家,如今居然反悔了。之前還答應給我找工作,到現在也沒信兒。」
「找工作的事兒得找時機,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好的。你別急。」
「可我、我不想成天跟她一個鍋里攪和。之前都說她挺好的人,為什麼對我就這麼挑刺。我做什麼她都想管,恨不能我喘氣都跟她匯報一下。」
「等生了孩子就好了,都是這麼熬過來的。她家就寶貴一個兒子,可不是急著抱孫子嘛。等下雨吧,等下雨不上工了我帶你去找老徐號號脈,吃上幾劑藥。他看這個可靈了,你表嫂就是吃他的藥懷上的。」
蘇禾有些煩,感覺跟母親講話不在一個頻道。轉頭瞧瞧她爹,她爹慢悠悠的將菸袋磕了一下灰後才開口。
「覺得寶貴不向著你?」
「他以前不這樣的。自從磕了腦袋醒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得,之前他答應我分家他跟他爹娘說的,如今居然這樣。」
「也正常。男人婚前婚後兩個樣,婚前正甜,自然你說什麼是什麼。如今都結婚了,他自然不會再那麼殷勤。閨女、你聽爹一句,男人是靠哄的。」
她娘也附和到:「你爹說的對。把你男人哄住了,以後在家裡你才能順心。」
哄男人?返回的時候她琢磨了半天,一團亂麻不知從何下手。若是之前兩人蜜裡調油的時候,那她自然知道撒個嬌什麼的,可如今錢寶貴這樣,她怎麼還能軟著去哄他?
深呼吸一口,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男兒身。男人為了利己形成的嫁娶風俗,女人自小生活的地方居然不是自己的家。長大了居然得到旁人家去生活。
「這又去哪兒了?」
剛進婆家籬笆院,婆婆就開口吆喝,月光下滿臉都是挑剔。女人活的本來就很難了,偏為難女人的多是女人。她們為難不了男人,只能將自己的委屈氣悶全發泄到同為女性的人身上。
「不是我說,嫁人的人了,不說安安心心在家,一天天的往……唉,我跟你說話呢。有你這麼當兒媳婦的嘛,婆婆說著話你……」
「行了,一天天有完沒完?」
公公發火了,婆婆才算熄火。蘇禾進屋躺炕上,燈也懶得點。錢寶貴在縣城廠子裡當採購,人長的也似模似樣。之前對她那殷勤勁兒好似要將心掏出來給她,說是到時間跟他爹說分家就好。
哄男人?好吧,想想怎麼哄。誰結婚也是奔著好好過日子來的。可錢寶貴要是還這樣,那她就得給自己想其他路。不管這路有多難,她都不可能因此退縮,像錢寶貴他娘一樣活一輩子。
既然要試,那就投其所好。他到底為什麼變成了如今這樣,他對她的態度是不是會一直這樣。
熱了水洗個澡,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如果錢寶貴支持她分家,那麼她就能分開過。他的態度決定了他娘的態度,之前他娘可沒這麼挑刺的。偶爾一句被他頂回去,她也就不敢這麼什麼都說。
自己在家收拾乾淨,很快錢寶貴回來了。燈光下看美人,自有一番滋味。杏眼桃腮眼波流轉,頓時那好色之心蹭蹭升了起來。
夫妻之間,本該水到渠成。不用多做什麼。可她多了個心眼,關鍵時刻跟他提分家,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兩個翻身坐起來,炕上各據一邊。
「蘇禾、你就不能跟別的女人似得溫柔些嗎?」
「我怎麼不溫柔了?」
「那就聽我娘話,別老跟她嗆著。她說一句你有十句等她。」
「她挑刺我也該受著不吭聲?錢寶貴,你當初怎麼不娶個啞巴、聾子。就你娘那麼擺譜挑刺,聾啞都得被她逼出話來。」
「蘇禾、」錢寶貴惱羞成怒,失去了對她的愛意,看她什麼都不順眼。「那是我娘,是長輩。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
「我們到底是社會凡事講理,還是舊社會以勢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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