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看,那石剑的内里有无玄机。”桑沉草道。
奉云哀还真不知道,石剑的详细,奉容从未与她说过。
边上,孟有慕忽地出声:“听说金石重剑里面是空的,往年会有人藏在里面,以便给赤颈连珠花添水。”
桑沉草笑起来,悠悠道:“我还以为那金石花架重剑还能有什么玄机,那样的话,花若是蔫了,岂不是可以直接在里边将之换掉?”
孟有慕摇头:“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我们何时走?”奉云哀索性问。
“歇一歇,明儿走。”桑沉草打了个哈欠,径自走向侧厢,扭头道:“明日易容进去,便无需鬼鬼祟祟,也不会引人起疑。”
倒是有几分道理,想必叠山盟今夜必不能安宁,毕竟那“潜入者”还未被揪出来。
此时贸然闯入,怕是火上浇油。
孟有慕见桑沉草推门,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冷不热地睨过去一眼。她捡起地上的木针又开始织衣,全不顾线团已经沾灰。
奉云哀跟过去,本以为这地方会简陋到连张床都没有,不曾想屋内陈设竟还挺齐全。
桑沉草吹开桌上薄薄一层灰,坐下悠悠道:“今夜换我坐着,省得日后说我不待你好。”
“我不会向旁人说起。”奉云哀不解,也不知对方口中的“旁人”是谁。
奉容走后,大抵也无人在意她好不好了。
桑沉草托起下颌,一副稳坐不动的姿态,眸光往床畔一斜,“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也不曾待你不好。”
奉云哀实在不知要如何接话,这好与不好的,她其实并未细究过,如今两人非敌非友,谈何好与不好。
非敌非友,又那般亲昵,那算什么?
“怎的不出声,是我待你太好?”桑沉草揶揄。
“你心里清楚。”奉云哀也不睡床,坐到桌的另一侧,冷声说:“此事一了,你我各走各的,这种令人遐思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秀秀遐思什么?”桑沉草扬起唇角,压低的嗓音甚是魇魅。
奉云哀道:“关你什么事。”
“当真冷情啊,秀秀。”桑沉草哂道。
屋内未燃灯,那房门一合,便只有晦暗月光穿过窗纸。
桑沉草将屈起的手肘往前撑远了些许,朝奉云哀那边靠,继续道:“不妨同我说说,秀秀遐思到哪儿了?”
奉云哀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已快要扯断,终于问出声:“你为何执着于……叫我的小名。”
桑沉草诧异道:“是秀秀主动告诉我的,怎还不允许我叫了?秀秀好听,我叫着心里欢喜。”
奉云哀无话可说。
“说呀,遐思到什么了?”桑沉草饶有兴味,故意揪着这问题不放。
奉云哀将目光往旁一偏,其实心底也不清楚,那古怪的骚动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