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的。」她说得稀里糊涂。
酒精还没散,现在她分不太清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是七年前的闫诺,还是七年後的闫诺。
但她确实把承潮当做七年前的承潮了,她觉得他不应该忤逆她的。
承潮没有说话,弯腰将围巾捡起,拍掉灰尘,挂在手腕上,直直看着电梯门。
空气静谧,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
冷静过後,闫诺看向男人的背影,眸光沉下去,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好心给她取暖,她用完就扔了。
转念想到他刚刚强硬的态度,闫诺皱了皱眉,哼了一声,喃喃道:「你活该。」
「是,我活该的。」
承潮苦笑,像是说给以前的自己听,说给那个被她抛弃的自己。
闫诺身子一顿,她嘴巴张了又闭,想解释其实她不是故意要离开他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最终她还是离开了,不是吗?
结果是一样的,过程有那麽重要吗?
所谓的过程,无非就是把她离开的原因,归到了他身上而已,那样,他应该更恨她,恨她自作主张,恨她把所有原因推给他。
闫诺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电梯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的空间里,她听到了自己无奈的叹息,还有承潮隐忍的呼吸。
他笔直站在她旁边,一动不动,没有笑意。
气氛尴尬起来,闫诺觉得这次电梯好久啊,久到她觉得过了一年四季,她开始後悔了,刚刚应该和他分开坐的,就没有那麽难捱了。
等时间翻了倍,闫诺发现不对劲,确实太久了。
她抬眼,电梯根本没有停在26层,承潮按下的是顶楼。
这会儿,电梯已经抵达了。
「这是?」闫诺诧异。
门打开,顶楼一片黑,承潮抓着她手腕出去,走廊灯才亮起来。
「你干什麽?」闫诺转动手腕挣扎。
承潮抓着她不放,不由分说拉着她走上楼梯,进入天台,一把将她推到雪中。
「玩吧,没玩够不准回来。」他冷冷说。
闫诺愣住,茫然看着周围。
天台里,雪比底下的更白更乾净,也更厚一些,没过了她鞋尖。
天台外,京北夜景在一团团簌簌落下的雪里,像是描上了白色的滤镜,一切都变得乾净纯洁起来。
好漂亮,比那年初雪的天台还要漂亮,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有千家万户的灯火阑珊。
那个时候,在破败的烂尾楼天台,她看见的只有一片片荒芜野草。
不过,那一片片荒芜的野草中,一栋栋烂尾楼里,还是有人在等她的。